纪言蹊只当听不懂纪淮安话里的意思,“父亲一心为民,自然是当得起的。”
“嘿嘿。”纪言蹊这话说得纪淮安听得十分开心,故而笑了许久才想起正事来,轻声询问到:“为父想给齐王殿下备些厚礼送去,不过为父也不晓得他的喜好,你可有什么建议?”
纪言蹊这才想明白纪淮安的意图,思索片刻后道:“父亲,您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送什么都不妥。若你真是有心,不若将晏姨娘屯下的那批米粮交给齐王殿下。”
听了纪言蹊这话纪淮安才恍然醒悟,点头笑道:“还是言蹊聪慧!”
晏踏枝屯下的米粮,现下既不敢贩卖,又不可捐赠。
前者被百姓唾弃,后者被同僚孤立。
与其握在纪家的手里烂掉,倒不如送去给苏瑾珩,不仅能让这些米粮得以所用,还能做个人情,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自打纪淮安升官后,纪家人便极为低调,毕竟短短半年时间纪淮安连跳两级足够叫许多人眼红了,现在多的是人等着抓纪府的小辫子呢!
相比于纪淮安的官场得意而言,纪择知的日子就十分难过了,前段时日他因为与季王走得近,私下没少得罪同僚。
此次季王遭罪,他也就跟着被人嘲讽好一番,日子过得极为不顺心,回家瞧见纪言蹊那巧笑嫣然的模样,心里更是愤恨。
若不是他当初一时心软被纪言蹊骗了,苏瑾珩也不至于捣腾出如此多的事儿来,他自然也不会这般倒霉了!
纪言蹊对于纪择知的愤恨毫不知情,这段日子只晓得学院、纪府两头跑,便是难得的空闲时间也都用来了做学问。
这幅模样,叫一向不苟言笑的纪择谦都忍不住打趣了她两句,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要考状元呢!
只可惜纪言蹊也是个嘴巴厉害的,三言两语便扯到了纪择谦的婚事上去,叫他一个七尺男儿楞是给纪言蹊说红了脸。
没错,近日纪府最大的喜事,便是纪择谦的婚事了!
纪择谦大婚这日,骄阳似火,便是久病未愈的俞闲月面色也好了许多。
纪择谦父母双亡,所以便由大伯父纪淮安在前面接待男宾,俞闲月身子不好,接待女宾的活儿就落到了纪老太太身上。
纪老太太到底是年纪大了,总有些有心无力,所以除了身边得力的丫鬟,还带上了纪言锦、纪言蹊、和纪言芙三个姑娘一道。
也是,她们三个年龄相仿,翻年便到了许配的年纪,的确是该学学待人接物什么的。
若论偏心,纪老太太向来是不否认的,明明三个孙女跟在身后,却多是拉着纪言蹊上前问候,而被问候的那些个官家太太多是家中有子嗣尚未婚配的。
当然了,作为嫡女的纪言芙也总会被提及几句,毕竟纪言芙的婚事也还没定下呢!
于是乎一番下来,便只有纪言锦少有露面,面色也不由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