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本就因为水患折损了大量兵力,若是西州官宦再拨调大量人手去阻挡难民出境,再加上治患也需人手,怕是就没几个人顾得上纪淮安的死活了!
得知了这个消息,纪言蹊自然也坐不住了,又同云烈聊了几句旁的,便匆匆赶回了纪府。
纪言蹊回到纪府时,纪老太太也已然回了府中,祖孙两人通了个气,才发现确实后宅的说法是差不多的,倒是云烈说的那些话算得上一个额外收获。
纪老太太当下也没了主意,叫人唤来了府中所有人前来商议,从正经少爷小姐到姨娘一个不落。
大家商讨的内容纪言蹊大致听了下,无非几个观点,纪老太太为首的一派认为暂且不论其他,眼下如何确认纪淮安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
俞闲月却是认为,纪淮安远在千里之外,她们这样的后宅妇人能做的无非是保持消息流通,及时为纪淮安提供对应的帮助。
纪择谦站在朝堂的立场上,虽然心里也很着急,但更多的却是利弊权衡。
从理性的角度来看,若是纪家真为纪淮安的事儿横插一脚,纪淮安活命的几率也就是五五分。
而朝廷对他们这般大的动静却不可能熟视无睹,若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整个纪家谁也跑不掉。
至于晏踏枝呢,也不说好坏,只是一味的和着稀泥,觉得这个法子可以,那个方向也对。
整个前厅争论得热火朝天时,纪老太太却是将目光投向了半句话也不曾说过的纪言蹊。
“五丫头,你如何看?”
“孙女儿认为,祖母、母亲和二哥哥说得皆是在理。”
纪老太太闻言眉头一皱,正想着着纪言蹊如何也学起了晏踏枝和稀泥的那一套,便听见女孩儿不卑不亢地声音再次响起。
“但是三者如何融合,才是我们应当思考的问题。言蹊方才冥思苦想,现下倒有一计。”
纪言蹊说着,从位置上简直站了起来,走到厅堂正中说到:“谁说我纪家儿女若是前往灾区,便是无令干涉朝堂政事了?若是我们能募集一批米粮运往灾区,那便任谁也说不出我们半句不是。”
纪言蹊话音刚落,在座的众人便各自琢磨起了此事,的确,纪言蹊的计划就目前看来确实可行。
比起只身前去打探,一批米粮虽然花费了些许钱财,但一来可以堵住朝廷的负面猜疑,二来又解决了西州官宦的燃眉之急。
任谁也说不出纪家半点不是,反而还能落个好名声。
再者,若是纪淮安真的命陨西州,西州官宦出于心虚还不一定能放纪家人入内,可若是他们带着米粮前往,便有了与之谈判的资本。
纪老太太略一思考,便出言肯定了纪言蹊的想法,但却又一时想不出合适前往的人选。
纪择知和纪择谦皆有差事在身,若要运送一批米粮到西州,那可不是短短几日休沐便能办到的。
家中其他人皆是后宅女子,着实不宜抛头露面,再者她们能否驾驭此事,老太太也是要怀疑几分的。
自己若是前去,虽然无人会言闲话,但自己这身子骨到底也是扛不住的,怕是还没到西州就折在路上了。
不料纪言蹊倒是个胆大的,竟是毛遂自荐到:“既然法子是我出的,那自然是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