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蹊笑着夸赞了沉碧几句,大意是她越发聪慧了。
“唇亡齿寒罢了。”
最后,纪言蹊给出了这样的答案。“更何况,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女子虽居后宅,却也是这尘世之人啊。”
这些典故沉碧倒也听过一些,虽然还是有些不解,但也不再深究。
倒是外面护送米粮的镖头闻言一笑,好一个唇亡齿寒,不曾想这纪家的五姑娘既有几分胆识,又存了几分悲悯,倒是个难得的。
纪言蹊一行人驾车出城门时,四处打听消息无果的云烈,几番思虑下还是找上了苏瑾珩。
云烈找到苏瑾珩时,苏瑾珩正穿了身儿粗布衣裳在叶逞家宅门口佯装喝茶,而澄明则扮作了茶摊老板,压低声音同苏瑾珩说着话。
今天是顺天府逮捕叶逞的日子,所以苏瑾珩他们便悄悄来了叶宅门口暗中观察。
但可惜的是,他们待了这般久并未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云烈找上苏瑾珩时,叶逞刚被顺天府的人带走,官差正拿着封条在封查院子。
一切似乎都是极为正常的,叫人瞧不出端倪,苏瑾珩正在思考着自己是否错过什么时,云烈径直走了过来。
云烈瞧见苏瑾珩这身装扮下意识愣了会儿,才道:“云澈,我要问你打听件事儿。”
“何事?”苏瑾珩见是云烈,给澄明比了个手势便拉着云烈步入了旁边的院子。
“你在查物资丢失的案子?”
云烈话里分明全是笃定的味道,于是苏瑾珩也就不再隐瞒。
“是。”
“那批物资到底去哪儿了?你可有查到线索?现下西州那边又是何情况?”
云烈那急切的询问落在苏瑾珩耳里,换来的却是果决的摇头。
“阿烈,此案牵涉甚广,父皇命我暗查此事,现下还不能将其中细末说于你听。”
“我一个云苍人,说来的确是不该多管你们宁国之事,但是这事儿牵扯到小矮子,我便不能不管了。”
云烈还是一点就着的性子,就差没跳起来和苏瑾珩说话了。“退一万步说,即便你忌惮众多,但此事关乎小矮子父亲的生死,这等人命关天的大事,你透露一二又有何妨?”
“她让你来的?”苏瑾珩依旧站在原地,声音清冷,清隽的轮廓在阳光下拉扯出一片浅淡的暗色。
“不是。”云烈说,“是我自己要来的,我以为即便你们分开了,你也不会不管她的。”
“你既然知道我们已然分开了,又何必来问我朝中秘案?若是出了事情,纪言蹊她可担得起?”
苏瑾珩的反应是云烈意料之外的,云烈像一只被惹怒的狮子,一手揪住苏瑾珩的衣襟,狠狠上前几步将其抵在墙上。
“苏瑾珩!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小矮子她一心为你,你却只给她一个妾室的身份便将她打发了。如今,小矮子遇上困难,你却只想着如何向皇帝交差!苏瑾珩你还是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