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澈一路护送纪言蹊到了纪府门口,这才下马车目送纪言蹊入了府门,他看见那抹萧瑟的身影缓缓消失在视线之中。
“殿下,可要派些人手时刻盯着?”澄明适时出声提醒。
“不必。”齐云澈摆了摆手,“近来我身边的人季王府都盯得极紧,叫人来了,岂不是将纪府诸人陷于漩涡之中?他们现下正是需要冷静的时候,你派几个面生的,隔三差五过来打听打听就是了。”
“是。”
整个纪府都乱成了一锅粥,纪言蹊慌慌张张地跑进门,只见府里的几位主子们纷纷立于庭院处,低着头含泪静默着。
“祖……祖母呢?”
纪言柔苍白着脸色,眼底满是盈盈的泪光,柔柔弱弱地解释说:
“祖母方才差点就没了,好在白家表姑娘给祖母服了一颗药丸,说是用来吊命的。只可惜那药丸只有保命之效,却无法医治根本,所以二哥哥方才便立马带着祖母寻医去了,我们方才刚送完他们离开。”
虽然得到的消息比纪言蹊想象中好了一些,但大家伙儿这缄口不言的态度还是叫她心里很是没底,于是忍不住上前两步抓住纪言柔的手,厉声问到:
“那祖母到底如何了?可还有救?”
“我……我不知道啊……”纪言柔许是被纪言蹊吓到了,怯生生地后退了两步。
“五妹妹,你吓到七妹妹了。”
纪言疏闻言上前两步抓住了纪言蹊的手,轻声安抚到:“你也莫要太过担忧了,二弟一个男子照顾祖母到底是有些不便,所以晏姨娘便让白姨娘也一同跟去了。白姨娘你是知道的,极为细致,定会将祖母照顾周全的。”
纪言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关心则乱,低声喃喃了句“我知道了”便没了下文。
是啊,纪家无人懂医,慌乱之中又哪里能将大夫的话一五一十地全记下来呢?
比起病急乱投医,纪言蹊左思右想下还不如去找白寒月问个清楚的好。
“站住!”纪言蹊刚转身欲出府,就听见晏踏枝一声高呵,“来人呐,将五小姐给我抓起来!”
纪言蹊方才一心惦念着纪老太太的安慰,并未发现晏踏枝盯了她半晌了,旁边还站了个鬼鬼祟祟的老嬷嬷,对着纪言蹊指指点点的。
“你凭什么抓我!”
晏踏枝闻言仪态优雅地上前几步,立于众人前面,瞥了眼旁边的老嬷嬷,慢条斯理到:“秋嬷嬷,你将方才的瞧见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于在座的大家伙儿都听听。免得咱们五小姐不服,旁人也怪我这个做庶母的苛待于她。”
“是,晏姨娘。”人群中,走出一个老嬷嬷,瞧着面生,素日应当是在外院干活的,脸上倒是全然的大义凛然。“方才老奴奉命去送白大夫离开,回来时正巧瞧见五小姐和一陌生男子拉拉扯扯的不成体统,而且那男子还是从五小姐的马车上下来的,可见关系不一般!”
“你可看清楚了?若是看花眼污了府中小姐的名声,你可知道是何罪过!”说话的是纪言锦,端得一副仗义执言的模样。
“老奴就是怕看错了,还特意折回去看了多看了几眼,却瞧见……”那老嬷嬷闻言吓得脸色都白了,却是直挺挺地跪下来哭到:“瞧见五小姐和男子正在车厢里行苟且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