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真等到了这天,纪言蹊却被吓得不轻,忙拉了白雪消的手到:
“娘!这就是你要同我说的话吗?你到底要做什么啊?逃,我们能逃到哪儿去啊!”
“哪里都好!这两日你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的时候,娘想了很多。”
白雪消好似魔怔了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纪言蹊,字字句句里皆是恳切:
“你莫要害怕,等你走了,娘亲便以这一条命赔给你父亲,到时候没有人会晓得你去了哪儿。没有人会知道的!”
听到这里,纪言蹊终于知道了白雪消的算计,白雪消居然想用自己的性命换她的自由!
“娘!”
纪言蹊哪里还敢装淡然,吓得赶忙握紧手道:
“你可知我不参加大选的后果?那不是您一个人承担得起的,不仅整个纪府会以欺君之罪处以极刑,就连白府也会有连带责任。更何况……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您真的以为我跑得掉吗?”
白雪消大抵是没想到这事儿还会牵连的白家,闻言脸又白了一个度,不等纪言蹊再言语,便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办啊!怎么办!难不成还非得你入宫去不可?”
“娘亲……”纪言蹊哽咽着伸手抱住了白雪消,满腔的苦涩在胸腔回荡了好几个来回,最是将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
“我愿意入宫。”
白雪消哪能听不出纪言蹊语气里的无可奈何,抹了抹眼泪鼻尖又红了几分,“蹊儿……娘亲对不起你啊……”
“好了,我意已决,娘亲莫要说这些了。”纪言蹊勉强拉扯出一丝笑来,“你要想,这可是好事儿啊。若是女儿真的能做皇妃,那是多少人羡都羡慕不来的荣耀呢!”
“你莫要宽慰于我了,你的性子,娘亲还不知道吗?”
安慰失败,纪言蹊苦涩的笑笑,然后低下头忽而停顿了许久,才压住了眼眶里汹涌而来的泪意。
“娘亲,女儿希望您能帮我一个忙。”
“何事?”
“我要出府一日,还望娘亲能为女儿打个掩护。”
“出府自然是没问题的,我原本就预备送你出府的,所以早就准备好了。”白雪消答应得爽快,“不过你出府去做什么?”
“去见一个人,我想……”
纪言蹊努力地扯了扯嘴角,可只要一想起那个人,酸涩感便止不住的漫上鼻尖,叫她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我应该给他一个交代。”
纪言蹊没有正面回答,白雪消也没过多的追问,她虽然不知道纪言蹊要去见的那个人是谁,但也相信纪言蹊是个有分寸的孩子。
“好,你何时出去?”
“尽快。”
“今晚可以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