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颜送走了弟弟,转身就见张水仙和秦琇之也在。
“娘,四叔、六叔。”她喊道。
张水仙微微颌首。
秦琇之则冲她挤挤眼睛,似乎在暗示她,别说漏嘴了,否则他就惨了。
“阿姐,你的病怎样了?”秦琇之问,“赵郎中怎么说?”
“赵郎中说,我的病症有点古怪,需要用药治疗。可是赵郎中也不确定,需要用什么药,我得先回乡。等弄清楚了脉象,就立马给祖母和爹娘捎信,到时候我再回来,行吗?”秦月颜解释道。
“赵郎中说什么了?”秦琇之忙追问。
“赵郎中说,我的病症奇特,要找几味药材。”秦月颜道,“具体哪种药物,我还没有弄清楚。”
秦琇之哦了声,道:“那赵郎中说没说多久?”
“应该两三天就能把药配置好。”秦月颜道,“我昨晚仔细琢磨了赵郎中的诊断,觉得是中蛊。他给我开了一剂汤药,说服了药就可以解蛊。”
秦琇之瞪圆了眼睛:“中蛊?”
张水仙则蹙眉。
秦月颜道:“是的。赵郎中是这么说的。我还没敢告诉祖母,怕她太担心,影响身体。我们也不能全指靠他们俩。”
“我倒有个主意。”张水仙突然开口。
姊妹俩一愣。
“二婶娘,您有什么办法?”秦月颜问她,同时看了眼秦宣,示意他别发火。
张水仙就道:“我听闻京城有个神医,医术高明。若是我们去求他,他愿意帮忙,应该能治好阿昭的病……”
秦月颜眼睛顿时亮堂起来。
秦昭虽然有个怪疾,但是他不是傻子。相反,他精明得像狐狸,他自己也不愿意被束缚。
他要是自己偷偷跑到外省去,或者私奔,秦延韬夫妇也拿他无奈。
秦月颜最担心的,就是他的病拖垮了身子。
她一直在努力治好他。
“二姐,您的主意甚妙,可惜咱家银钱紧张,买不起马车。”张水仙道,“咱们骑驴去京城,如何?”
秦月颜想了想,颔首道:“可行。”
“这件事不急。”秦延韬道,“等过年后吧,过完年再说。”
秦月颜就不好说什么。
她又问张水仙:“您今儿不上班吗?”
“嗯,今儿休沐。”张水仙道,“你们先聊着,我去给我娘送点东西,顺便看看我娘。她这几天心情不好,我给她煮碗安胎茶。”
秦月颜感激不尽。
张水仙去找了徐氏。
徐氏正好闲得发慌,就拉着张水仙说话。
“娘,这几日我在家里,您有空就多喝些热水。”张水仙叮嘱她。
徐氏叹了口气。
“怎么了?”张水仙关切问道,“是不是爹爹的病,叫您心烦了?”
“也不算是心烦,就是心乱。”徐氏道,“我不放心。你爹爹每次犯病,都痛苦难当,他受罪。咱们家里穷成那样,哪里有钱给他抓药?
况且,我听说那药材很贵。万一没抓来,他岂不是要受罪?”
“没事,娘。”张水仙笑道,“赵郎中已经给了药,只要熬好了,喂给我大伯喝下去就行。您不用操心。”
“赵郎中的药,真管用?”徐氏半信半疑,问道。
“赵郎中在江南颇为有名,医德高尚。他的话,我相信。”张水仙道,“娘,您别担心,我去给大伯泡茶去。”
说罢,她起身走了出去。
秦老爷子坐在厅内生闷气。
张水仙进来时,他瞥了眼,然后又扭转了目光。
秦家如此落魄,他连秦月颜和秦琇之也嫌弃,更加不喜欢张水仙了。
“祖父,您吃过早膳了吗?”张水仙问他,“我给你盛一碗?”
秦老爷子哼了哼。
秦月颜忙去厨房添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