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柚双眼变得猩红,她几度都动了要杀了彭荣的心,最后残存的理智唤醒了她。
她松开手,转而甩了彭荣狠狠的一耳光。
“我不允许你说我妈!”
彭荣刚被掐,又被打耳光,整个人都处于发蒙的状态,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盯着她。
“你和你妈都是贱人!”
池柚握紧双拳,在下一个耳光落下之前,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本来不想接的,可看到是晏时安,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
“晏霖洲今晚要去海市出差,明天天亮之前是你离开的最佳时机,你走还是不走?如果要走,今晚十二点以前,收拾好东西,在郊区的服装厂碰头。”
这一刹那,池柚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在海岛上,晏霖洲向她求婚的画面。
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嘴巴,每一个部位都被池柚深深地刻在心里,包括那个戒指。
她强忍住眼眶里想要喷涌而出的泪水,压低嗓音,“我走。”
“好,记得,十二点,准时见面。”
池柚握紧手机,骨节泛白,她的心像是被数千万根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全身。
她必须走,也就意味着,今天她就要把曾经的事情都解决清楚。
转过头,她眼眶很红,目光锁定在彭荣的脸上,从容道,“我没时间和你废话,我只问你最后一句话,你是要我生不如死还是想要池越生不如死?”
彭荣被她的话问蒙了,嗓音提高了一倍,“你什么意思?越越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那池越洗钱的事你知道吗?”池柚重新坐回椅子上,仰头喝了一杯茶,润了润干裂的嗓子。
“洗钱?”彭荣目瞪口呆,她的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你胡说八道什么?池柚你想套我的话,也应该想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我没必要和你解释,等着看明天警察是怎么把池越从你身边带走的,你就知道,我有没有在骗你了。”
池柚起身,拎着包包,作势要走。
彭荣坐在茫然无措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池柚从她身边经过,在她快要打开门时,拉住她的手腕。
“你说的洗钱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知道洗钱的意思,你可以去网上查,用不着来问我。”池柚甩开她的手。
“如果我告诉你纸条里的内容,你就会放过越越吗?”彭荣站起身,凝视着池柚的背影。
“呵。”池柚冷哼一声,回过头,双手抱胸,忍不住的发笑,“彭荣,你想多了,我最多是让她在牢里少受点罪,想让我放过你们母女,根本不可能。”
彭荣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沉默了许久,池柚都等得不耐烦了,她才缓缓开口,“好,我告诉你,只要你别对越越赶尽杀绝。”
“你先说。”
彭荣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轻声说,“纸条上我只写了一句话。”
“想想你的女儿。”
“没有了?”池柚瞪大眼睛盯着她,显然是不相信这个答案。
彭荣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双眼涣散,呢喃道,“是的,就这一句话,你妈知道她得不到池昌明的信任了,为了能让我不为难你,她只有死了。”
池柚像是被雷击中了般愣在原地,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嘴里不停地念叨,“不可能……你骗人……”
彭荣发出尖锐的笑声,眼角涌现出泪花,“我终于明白了你母亲当时的想法,也许这就是报应吧,现在你也用池越来威胁我,就像我当年用你威胁你母亲一样……”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