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誉松开了他的下颌。
言生立时跌落在地。
苏誉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坐在地的人。
“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罚你?”
言生眼神浑浊,浑身无力。
此刻他也没心思计较自己跪着的姿势是否端正。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又似乎异常坚定,或者又带着些自暴自弃。
“奴才犯下大错,任凭陛下处置。”
苏誉面无表情,默默的走过言生。
言生的左边感受到苏誉衣摆的划过,闭了闭眼。
苏誉舒了一口气,走出房门外。
他抬起头看了看夜空中挂着的月亮。
那样皎洁,那样明亮。
他身躯似乎在一瞬间卸了力,轻声吩咐。
“把他拖出去,杖责二十。”
“从即日起,言生禁足双栖阁,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放他出去。”
说罢就走出了院门。
不多时,院中就被抬进来了一方刑凳。
两名太监将言生押了出来,摁到刑凳上。
言生没有任何挣扎,半边脸紧紧贴着凳面,无声的感受着身边人拿着绳索绑缚着自己的手脚。
“啪。”
一声闷响。
言生仅一下就皱了眉头,双手紧握,面目扭曲。
疼,好疼。
深入骨髓的疼。
用来杖责的刑杖是红木杖。两指粗,一指厚。
被太监拿在手中挥的虎虎生威,发出咻咻的风声。
那是一下一下砸下去的。
言生疼的扬起脖颈,但是身体被束缚,无法动弹分毫。
他握拳的双手因为力道太大,不断发白。
双手不断发颤。
脖颈上的青筋瞬间浮现,久久没有褪去。
随着疼痛的叠加,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发丝越来越散乱,额头上出现了一片豆大的汗珠。
汗珠不断向下滑落,渗进了双眼之中,蛰的他生疼。
但是由于双手都被捆着,他腾不出手来。
再后来他意识混沌,也没了挣扎的力气,身体瘫软在了刑凳上。
身后紫色的衣料处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渗出。
打下最后两杖的时候,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杖刑完毕,他也昏死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早晨了。
“水……”
“要水……”
南桑靠在门边打着盹,迷迷糊糊见听到声音,赶紧的跑到床前。
“什么?”
言生无意识的道:“水。”
南桑这才听清,赶紧的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不敢贸然将趴在床上的言生扶起来,以免为他的伤更添把火。
只好跪坐在床边,一点一点的喂他。
言生咕咚咕咚的喝完了整整一大杯水,神识才清醒了些。
他下意识的环视四周。
然后失望的眼神一如前天。
南桑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默然了一瞬。
随即盘腿坐起来,拿过床边案几上的粥。
拿勺子搅动了几番,再舀起来喂给言生。
言生倒没闹脾气,忍着身后的疼痛抬起一点身体。
南桑边看着他安静的喝粥边道。
“太医给你诊治过,也上过药了,还好没伤到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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