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随时有空,只是……”
“嫂嫂有何顾虑?”
“我那屋子……被坏女人折腾得不堪入目,怕是得另寻他处。”
潘居茹低着头,掩饰了自己心虚的表情。
倘若放窦清明进屋,肯定会被发现她屋子里的偷窥小孔,虽然是欲奴搞出来的,可出现在她的床上,哪里解释得清呢~
窦清明丝毫没有怀疑,摇头叹息,心里打定主意,得好好想办法约束那婆娘。
“去我那屋吧,肉姐儿去书院了。”
潘居茹小脸臊红,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不不,因为……完事之后打扫挺麻烦的。”
“嗯?”
“我的意思是……茶水容易溅到画卷,而且一旦施展茶经,笔墨纸砚多半都会受潮。”
窦清明后知后觉,逐渐回忆起之前茶奴状态的嫂子。
“也是,那便去阁楼吧,正好专门挑一间腾出来,日后咱们得经常待在里头呢。”
潘居茹羞怯地点头,听上去有种建立幽会根据地的感觉。
阁楼夹在两个别院之间,位于核心别院的正北方。
窦清明入住县尉府后,时至今日,尚未踏入过这栋五层高的阁楼。
“咳咳~”
推门之后,窦清明被扑面而来的尘土呛得干咳不已,潘居茹有他挡着,仍然小声咳嗽起来。
屋里的摆设东倒西歪,打碎的瓷器还沾染着血痂,地面上则是多条拖尸的痕迹。
很显然,阁楼也是嫁衣灭门案的一部分,县衙的仵作只是将尸体拖走,并没有打扫这满地的狼藉。
窦清明粗略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索性就施法从井中抽水,将这一层完全清空。
片刻后,一楼便空荡得只剩下通往上层的楼梯。
等他俩来到二楼,眼前依然是狼藉一片,各种箱子被暴力撬开,隐隐可见那些财宝被掳走的模样。
县府衙役也算不上君子,雁过拔毛倒是很正常。
而到了第三楼,眼前的画面却意外地规整,仅有些许的灰尘薄薄地铺在表面。
从摆设来看,多是书架,与书斋里暂存的即时卷宗不同,这一层的卷宗都是十年之前的旧例。
第三层,依然很规整,除了中央的蒲团,周围都很空荡,从地面染料所画的图案猜测,这里应该是平日修炼的地方。
“嫂嫂觉得这里怎样?”
“嗯~”
“先往上瞧瞧,待会再回来。”
通往第四层的楼梯,基本没有衙役的脚印了,毕竟从趋势来看,行凶者似乎压根没上楼,所以衙役多半也就打量了一眼,没再往上爬。
第四层,煞气十足,六个铁笼子贴墙而建,于是这层的剩余空间便呈现出六边形的模样。
居中的擂台相当显眼,看得出来,上面有大型妖兽长期厮杀的痕迹。
朱遗诏之前,县尉府的主人是裴秋珠丈夫,彼岸经传人——李瑜。
这些笼子并非凡物,窦清明伸手去感受,其中蕴含着恐怖的禁忌之力,估计化神期的妖精也难以从中脱身。
除此之外,也没有特殊之处了,窦清明仰头望了眼上锁的顶楼,直觉告诉他上面可能有不得了的东西。
“嫂嫂退后些,我把这锁熔了。”
窦清明摊开双手,一黑一白两团异火浮现,随着他心念一动,异火便化作蟒蛇扑向了铁锁。
烧了足足一刻钟,铁锁才应声跌落。
“吱呀——”
铁门后的景象,让窦清明的表情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