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远听他说完,“哈哈”笑了一声,说道:“看来竹少侠确不是酒道中人,但不知柳大侠呢?”说完他把目光看向柳景松,柳景松举起酒杯说:“我这兄弟终日饮酒成性,于此道多有研究,但我跟这位竹兄弟一样,于此理却是一窍不通,但这既是好酒灭亡就饮了为快吧,至于高见,还是请何前辈来说吧?”
“看来柳大侠是抬举我了,关于品酒,还是你这位兄弟为最高啊,我只知道这酒在唐代贞观年间就享有‘开坛香十里,隔壁醉三家’之美誉,当时人赞叹说的‘富哉关中,酒哉西风’指的就是它,此后它便以“甘泉佳酿、清冽醇馥”的盛名被列为朝廷贡品啊!”何清远说完大笑,又叹道:“想我等人,此时却也有幸能够喝到此酒,也不知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福分,来大家尽情喝个痛快便是。”
酒一旦喝起来,时间流失得是非常快的,不知不觉间,竹然居已发现是日沉暮色了,同时酒一旦喝起来,人也是很容易就醉的,柳景松早已经是醉得一塌糊涂了,趴在桌子上,早已经忘记了黑夜白昼,廖红梅虽然说是酒道中人,此时却也已然是不胜酒力,嘴中已开始不知胡说起什么话来,只有何清远还留有三分醒意,竹然居不觉叹了一口气,但就在他叹气的瞬间,何清远也倒了下去,竹然居微微苦笑了一下,心道:他们也真是,喝酒也不算计一下自己,要不是我一直克制,此番恐也是与他们一样,到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他对客栈里的人喊道:“来人啊,给他们准备几间上房。”
但许久却没有一个人回答,竹然居忽的感到一阵凉意,知道要有什么不测了,不觉定了定神,果见一群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人对他身边的人笑着说:“这人杀了我们的三潭主,却还要我们伺候他,大家说好笑不好笑?”他说完其他人跟着他笑了起来,竹然居冷冷的说:“真不知好歹,自己主人死了,不哭也就罢了,居然还在此能够笑得出来,黑龙潭难道是在人死了之后都是这样的吗?”说完他也笑了起来。
那些人见此止住了笑声,那人换了口气,骂道:“臭小子,说什么风凉话,拿命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有什么能耐!”他说完,一群人就猛攻了上来,竹然居见此不敢怠慢,斜刺里就是一剑,划掉了一人的一只胳膊,随着他的一声惨叫,竹然居瞬即又挥剑回刺,接着是另一人死亡的惨叫,那群人有了点畏惧,不敢再贸然上前,但仗着人多势众,还是围了个水泄不通,那领头的说:“大家不要和他硬拼,杀害三潭主的还有那两人。”说着他指了指柳景松和廖红梅,“大家先杀了那两人。”说完他们又虎狼般扑向柳、廖而人,竹然居自是容不得他们这般,挥剑挡在胸前,怒吼道:“你们哪个不要命的就上来?”众人不觉的后退了一下,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僵局,竹然居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但他也没什么好的方法,他只盼望他们能够快点醒过来,但他们醉得这般深沉,恐是没什么希望,他正想着,耳边忽的响过一阵扔绳索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他们中已经有人用钩子弄走了廖红梅,竹然居心中怒火顿起,飞身上去就是一剑,那一剑快若流星,光芒一闪瞬失,但瞬失后只听到一个人的惨叫声,那人已经倒了下去,再难站立起来,但也就在他飞身的那一瞬,其他的人已经用同样的方法把留下的二人弄走了。竹然居暗叫惭愧,心中不由得是怒火冲天,这下再无什么顾忌,挥起剑直逼那个领头的,那人见剑冲向他来,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慌即横过刀来,只砍他的竹剑,凭他的力气,那剑不断才怪,但他却没有想到,那剑居然避过了他的刀,擦着他的刀锋直刺进了他的胸膛,他脸色顿时苍白如纸,惊说着:“你……你……”但他已经无力再说下去了,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他杀死了秦枫,大家一起为秦兄报仇啊!”他说完,众人又齐攻了上来。
“何前辈何出此言?还有我们呢?”竹然居说完一闪,已经到了龙盖天身旁,龙盖天此时的手已然摸到了暗器,正窃喜着他们的性命就将丢到了,哪里想到一个影子突然闪到自己眼前,接着脖子上似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就什么也做不了,身子缓缓的倒了下来,同时手也伸开,露出了还未来得及放出的暗器。
这一切在何清远看来也不过是一道飞虹急闪过去,他就是真想出手帮他也来不及龙盖天就应声倒地了,只得轻微地赞叹:“好功夫,真是绝好的功夫,看来我的眼光还是看得低了啊!”
“晚辈在此献丑,让前辈见笑了,我只是痛恨这种人家明明已经放过了一条命,他不感激也就罢了,却还要反过来取人家的命,这样的人留在世上终究是一种祸害,前辈你认为如何?”说着他们又回到桌前,何清远应付道:“他本来就是个十恶不赦之人,竹少侠虽然在江湖上日子走动还不是太多,但想必也听过‘龙潭虎穴’的恶名,你刚才杀的那人就是黑龙潭的三潭主龙盖天,就是你不杀他,我也会出手结果了他的。”
“哦,”原来如此,竹然居叹了一口气,恰在此时,刚才那两人走进客栈来,见到何清远他俩,跪下来说:“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若不是前辈,此刻哪里还有我们兄弟的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