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此时却似乎是放弃了一切,他说:“是的,我的确不是什么柳无烟与圆无情的弟子,甚至我连见也没见过他们,那柳条不过是我在路旁的柳树上折下的,那圆石也不过是我在河滩中捡起来的。”清雪想到反正死亡也快要来临了,虽然他先前还有很多恐惧,但当他确认它的确来到时,他心中的那份恐惧反而不见了,他想:死亡有什么可怕的呢?不过是一片美丽的星星落下,就如同是瓣瓣飘落下的花朵,落在他身上,然后他在一片梦境中静静的死去,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什么名声、理想、事业都不用再想了,死难道真的是一种解脱吗?死了,难道真的就没有憾事了吗?此时他会想到谁呢?是他的父亲、他的哥哥、还是其他的人?
满天星再一次感到困惑,他原本是带有试探性的去问他的,可他没有想到他回答得是如此的爽快,可如果那一切都不是真的,他究竟来这里干什么?他没有必要来冒此风险,那么,他真的就是为了名声吗?为了不被人忽略,为了让人记住白云山庄还有一个他,他不同于一般人,尽管他的这个想法在某些人看来是十分的幼稚,可他毕竟也还是个孩子。满天星想到此,突然想到了他自己的童年,他的童年是非常的艰辛,那种艰辛是眼前的这个少年根本无法想象得到的,他那时也梦想着去闯荡江湖,说实话,他那时渴望出名的心情,一点也不亚于眼前的这个少年。他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与自己是不同的,但却又分明从中看到了些许自己当年的影子,他知道,他此时根本就无法出手,何况,眼前的这个少年似乎已经是放弃了一切。他突然想帮助他,可他又委实不知道从何处帮起。满天星真的是困惑了,他忘记了他以前是如何迅速而又果断地来决定一件事情,从而迅速地对它做出反应。
就在满天星茫然不知所措时,他突然感到一个冰冷的东西刺向了他的咽喉,冷汗霎时流遍他的全身,那是一把枪,来自眼前这个少年手中的枪,那枪在有意无意间就那么神奇地刺了出来,那是白云山庄云家名副其实的“有意无意枪”,满天星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枪能够刺得住他,可那枪就在他咽喉处,他不相信也得相信,但他是一个输得起的人,于是他说:“你赢了,我败了。”
清雪虽然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可他懂得江湖人是不轻易说败,那对江湖人来说无疑是一个耻辱,满天星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但他知道那六个字的分量有多重,其实他也没有想到他能赢,在他把死亡想通,准备着迎接满天星的“满天星雨”时,他突然想到,满天星并不是他刚才想象中的那般可怕,死亡是何等的可怕,可他连死亡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其实好多事情当你真正走近它时,你就会发现它其实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也就在那时,他忽然觉得他应该出他那藏在袖中的短枪了,因而他就出了,就是这么的简单,没有一点犹豫、惊慌,就那么平稳而有迅疾地刺了出去,然后就到了满天星的咽喉,他收住了枪,他也没有想到,连收枪他都会收得那般从容自若。
满天星见他收住了枪,知道他是在让他说他最后想说的话,他此时也不再等待,说:“看来你的是得到了柳无烟和圆无情的真传,我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动手吧!”说完他把眼睛一闭,等待着清雪的枪刺下去,可那枪并没有刺下去,他反而感到那冰冷的枪尖正在渐渐地离开他的喉咙,然后他听到型雪对他说:“满兄,你又错了,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什么柳无烟和圆无情的弟子,跟他们也没有一点关系,而且,我也不想再杀你了。”满天星不懂,他问:“什么?你真的不是?那你又为什么年纪这么小就会得到他们二老的武功境界,那种可以随心所欲,意随心动,枪随意转的境界?而且你现在就放了我,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难道我能够忍受这种耻辱?”
清雪听此也不觉一惊,但他不会再像先前那般轻易惊慌,虽然时间很短,可他已经学会了不少,他想了一想,说:“我已经说过,我不是他们二老的弟子,你要是真不相信,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至于我怕不怕你杀我,说实话,没有人会不怕,但我却知道,满兄你是不会杀我的。”
满天星突然发现他开始叫“满兄”了,心想:他也真够大胆,像我这样的人他也敢称为“兄”。不过想是那样想,可说还是另一回事,他又问:“什么?不会?难道我满天星不会杀人吗?你知道死在我手下的人有多少吗?你以为你改称‘满兄’我就会放过你吗?”
清雪回答说:“当然了,你会杀人,而且还很会杀,我也不知道究竟死在你手下的人有多少,但我知道那一定是很多很多,此外,我还知道,你杀人是有原则的,至于我称你为‘满兄’,是想跟你叫个朋友,如果你不同意,可以当我没有说过啊!怎么你不相信在下?”
满天星还是有许多不明白,他又问:“是的,我杀人是讲原则的,但你是来杀我的,我对要杀我的人,向来是不手软的,而且你又满口谎言,怎么让我相信你说的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