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绝大多数从魔网获得魔力的麻瓜们几乎是在泽安德从火中消失的同时就重新变成了没有魔法的麻瓜,只有少数的天赋异禀的原麻瓜、可能原本就是差那么一点的哑炮以及离核心塔很近的那部分麻瓜还能用得出魔法。
巫师和麻瓜的力量差距重新出现在了世界上,但是这一次已经没有了保密法。
更重要的原因是,泽安德的烙印失去了效果。
原本就对麻瓜没有好态度的、只是因为泽安德的烙印而被迫忍耐下来的黑巫师们,迅速加入了那些原本就还没被约束到的同行们的队伍当中。
在现代化城市的人口密度下,巫师们能够创造的破坏力几乎是难以用话语概括的。经历过麻瓜知识的洗刷,这些黑巫师们更是发挥出了不逊色于他们的黑巫师前辈们的“创造力”和“探索能力”。更胜过罗恩预言中的场景正一个个地在世界各地上演。
除了少数整个巫师界都和麻瓜社会相处良好并有能力维持秩序的国家还能像往常一样生活,其他地方都毫无防备地被这些之前看起来还“非常安分”的黑巫师搅乱了。
并且因为泽安德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现身,泽安德不会再复生的论调也越来越多,犯下暴行的黑巫师们同样越来越多。
就连认为这一切都只是做戏的那部分人在看到这些黑巫师们做下的事情之后,也会忍不住怀疑泽安德是不是真的死了。
麻瓜一方自然也做出了应对,那些麻瓜们的武器切切实实地和巫师们对上了一遍。出于对七天后的考量,他们暂时只掏出了轻武器。这也意味着并没能起到太多效果。
那些虽然也有些不习惯和麻瓜世界融合,但更偏秩序善的巫师们只能挺身而出去抓捕那些黑巫师。
有邓布利多在,英国已经算是比较安定的国家了。可就算是这样,刚刚被录用成为实习傲罗的哈利被赶鸭子上架地拉出去跑任务,也撞上了好几回黑巫师事件,不得不连轴转了几天。
“这七天可真是漫长啊。”哈利在熬夜加班的晚上叹气。他抬起头,看了眼被放在英国魔法部傲罗办公室中间重新被装进玻璃匣子里的格兰芬多宝剑。
不知道是不是哈利的错觉,自从这把格兰芬多宝剑沾上了泽安德的血液之后,银色的剑身似乎多了一层淡淡的红光,像是泽安德眼睛的颜色。
格兰芬多宝剑是邓布利多带回来的,说是暂时作为证物放置在英国魔法部,因为属人原则,将会是英国魔法部来负责审理纳威的事情。
经过邓布利多和现任英国魔法部部长卡尔米乌斯·巴特勒的交涉,最终决定纳威的具体判决会等到七日后泽安德复活之后再定。
是的,邓布利多也相信泽安德会复活。这算是一颗强有力的定心丸,让潜入纳威被临时关押的地方想要杀纳威的人都少了一些。
想到纳威,哈利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纳威在泽安德从火中消失之后就被当做谋杀案的犯罪者带了回来。虽然纳威确确实实缺失的记忆让他的罪责小了不少,原本按照之前的先例可以按夺魂咒来考虑脱罪。但不少巫师和麻瓜都坚持认为纳威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破坏了和平,把这七天发生的事情都怪罪在了纳威身上。再加上纳威本人在一股脑地把他听到的那些对话说出来之后就只剩下一个劲地认罪、甚至承认了当时存在对泽安德的主观杀意而从不为自己辩解……陪审团的人告诉哈利,最终的判决甚至可能会考虑死刑。
哈利之前还不明白自己的两个朋友之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但听完纳威的理由,哈利也无话可说。假如泽安德真的有可能被伏地魔夺舍了,哈利还真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和纳威一样的事情。
但现在,显然是被杀的泽安德本人的意愿更加重要。
哈利愿意相信泽安德能够复活。可泽安德的复活并不会影响到泽安德险些永远失去生命。到现在,哈利的脑海里还时不时闪过那一地的鲜红色的血泊。
虽然那并没有哈利这几天见到的那些场面骇人。回忆起那些黑巫师所做下的事情,哈利的脸色不由得也绿了一下。
突然,傲罗办公室新配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哈利放下思绪,冲过去准备迎接新的案情。
……
纳威坐在关押室里,对着墙壁发呆。
这儿没有窗户,灯也仿佛一直点着。他并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好像唯一能让他感觉到时间过去的就是时不时过来问询的傲罗和打击手,以及跑过来试图杀死他的各色巫师。
邓布利多中间来找过他一趟,告诉他关于贝拉特里克斯和欧瑞特丝·莱斯特兰奇的事情他已经去处理了,现在贝拉已经重新进行了审判。
其他朋友们也来探过监。但纳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因为他们也是泽安德的朋友。当他们说话的时候,他几乎不说话。
……奶奶也来过一次,是在纳威因为疲倦终于昏睡过去的时候来的。这是关押室的看守后来告诉他的。
纳威为此感到了一会儿的紧张,接着竟然是一点儿庆幸。纳威实在没脸见他的奶奶。他的父母都是英雄,而他……只是个被人欺骗和利用的蠢货。
可纳威接着想道,那他的父母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让已经年迈的奶奶继续去照顾两个需要待在长住病房的人吗?他一下子就失去了那一点儿庆幸。
纳威昏昏沉沉地想着灰暗的未来,却不对自己认罪抱有后悔。
他毕竟是做了错事,他应该付出代价。纳威这么想着,盯着灰色的墙壁。
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是傲罗吗?还是其他探监的人?纳威不太愿意挪动目光,万一又是认识的人过来探监,他还能当做看不见和听不见。
但有什么奇妙的力量正促使着他转过头去。
“我刚醒就过来了。”泽安德凭空变出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对着纳威眨了眨眼睛,“我是多么重视你呀,纳威。你难道不欢迎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