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贴得很近地在看着泽安德的眼睛。
“你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开始发呆?”伏地魔看着泽安德,“突然傻了?”
泽安德迅速把刚才的想法藏到心底。
这是绝对不能直接和伏地魔说的。毕竟,现在这片地方还有这么多食死徒,那些情绪的未知影响还在。
而且,万一泽安德猜错了……
不,泽安德不愿意往这个方向思考。
泽安德一翻手,把手上的面具收了起来。
“我只是觉得……”泽安德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我好累。我好困。我不想再想这些事情了。我想回家睡觉。”
伏地魔眯起眼睛,喜怒难辨地凝视着泽安德。
泽安德知道,伏地魔这是觉得自己还在生气,认为自己说要回家是赌气和逃避的行为。
泽安德可能确实有点生气吧。泽安德不太清楚。
那就让伏地魔先这么认为着吧。
泽安德需要腾出时间,去为他这个篡位般的计划做准备。
最好还得快一点,时间拖得越久,说不定影响越严重……而且,如果造成更多杀戮,对灵魂的影响也越严重。
“我可以回家了吗,爸?”泽安德对视了回去,就像是真的在赌气那样说,“我想要休息。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好困。”
伏地魔古怪地沉默了一下。
“也是,我没考虑这一点。”伏地魔说,“你还是个小孩子的身体,需要睡觉,不然会长不高。我让贝拉来带你回去。”
没过一会儿,贝拉就幻影移形到了两人面前。
贝拉想要跪下来行礼,但是被伏地魔中途拦停了。
“你先把泽安德带回去,贝拉。”伏地魔吩咐道。
贝拉乖顺地应是,然后向泽安德伸出了手。
泽安德在把手搭上去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对伏地魔说:“晚安。你也早点睡。”
泽安德用期盼的眼神看了一眼伏地魔,像是在指望伏地魔今晚能够不再继续杀人。
然后,泽安德握紧了贝拉的手。贝拉带着泽安德进行了幻影移形,消失了。
伏地魔站在原地,再一次古怪地看着泽安德离开前站着的位置。
“奇怪。”伏地魔自言自语道,“为什么链接断开了?”
没错,伏地魔和泽安德一直都保持着一种灵魂上的链接。
系统确实自带大脑封闭术,但伏地魔是系统的前宿主,还拆解过系统,自然知道怎么绕过系统的大脑封闭术,用灵魂的共鸣和泽安德建立链接。
伏地魔几乎能听见泽安德的所有心声,知道泽安德任何的所思所想。
但是刚才,泽安德就像是突然学会了大脑封闭术一样,中断了这种链接。
伏地魔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
然后伏地魔挥了挥魔杖,把这一块儿关于泽安德的魔力痕迹抹除了。
他看了一眼远处战斗的食死徒们。
魔法部专业和黑巫师战斗的傲罗们终于抵达了现场,现在食死徒们打得有些吃力了。
还不到时候。伏地魔想。他控制着那些食死徒们的黑魔标记发烫了一下。
这是个提前约定的暗号。表示目的已经达成。
得到这个暗号后,食死徒们默契地脱离战斗,迅速幻影移形离开了。
而伏地魔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做。
……
这边,泽安德和贝拉回到了黑色大厅。
这一次幻影移形的不适感比上一回还轻。泽安德很轻松地踩实了地面。
紧接着,泽安德对贝拉露出了个浅笑。
“谢谢你,贝拉。”泽安德笑着说。
“这是我的荣幸,小主人。”贝拉激动地回答道。
故意犹豫了一下,泽安德问道,“贝拉,你刚才有没有看见地上的……”
泽安德在结尾的时候拉长了声音,仔细注视着贝拉的表情。
“小天狼星·布莱克,我的堂弟。”贝拉立刻说,“他多次破坏了主人的计划,死不足惜。”
“你看见了啊……”泽安德轻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着,他毕竟是最后一个布莱克。那好歹是你的家人。你在乎布莱克家的血脉的,对不对?”
“我已经不在意这种事情了,小主人。布莱克家族的血脉和主人的计划相比不值一提。”贝拉说,“要不然,我也不会放弃我原本的身体,参与这个计划了。”
“但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死后,他的遗产,那些属于布莱克家族的遗产将会被传给异姓之人。总归有些可惜。”泽安德不动声色地说。
“他早就被布莱克家族除名了。他根本就不配继承布莱克家族的遗产。”贝拉愤愤地说,然后,她的脸上又变成了狂热的兴奋,“不过,有了您的计划,我们能够依靠已经签订的合作计划,逐步拿回布莱克家族的绝大多数产业。剩下的只有古灵阁的一些宝物钱币,还有几幢房产。”
原来如此,泽安德想。
“你先回去吧,贝拉。”泽安德又挂上了微笑,“如果那边的巫师找不到欧瑞特丝,还是会引起些麻烦的。”
贝拉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泽安德的脸,这才幻影移形离开。
接下来,还有一件事。泽安德逐渐变回了面无表情。
泽安德该怎么告诉卢平,小天狼星的死讯呢?
告诉是一定要告诉的。和卢平后来从别处知道相比,泽安德自己告诉他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泽安德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用那种接受不了伏地魔老爹做法的正派人演法。
至少要保证自己在每个人面前的人设一致。泽安德想。
而且这种人设在老爹面前也可以用一段时间,用来遮掩自己的真实想法。
想通之后,泽安德便一边调整情绪向楼梯走去。
刚走了几步,奇怪的感觉让泽安德停下来看了眼身后。
啊,泽安德的一只鞋底下面还粘了血来着。
泽安德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留下的血脚印,沉默了一会儿。
“清理一新。”泽安德轻声说。
然后泽安德的鞋子和地面就都又干干净净了。看起来和什么都没经历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