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点多，老白来电话了。
“上面确实有刘婶的指纹，但这不能作为证据，她可以说成是不小心碰到的。”
陆旻并不指望一枚小指纹就能定刘婶的罪，确定有，对他来说就已足够。
“好，辛苦了。”
说完就要挂电话。
老白又说，“江妤手机里还有点别的东西，要不要听？”
“什么？”
“当时的情况，她录了音。”老白停顿了几秒，给陆旻足够的时间反应。
陆旻也不说话，他非常有耐心等着老白的下文。
录音也是他教江妤的，她当时觉得没意思，玩一次就不玩了。
没想到关键时刻，她真的录了，但他猜想，那是江妤不小心按到的。
这个小笨蛋在紧张害怕的时候，怎么可能想到要录音保护自己？
大概率是她玩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按到录音功能，碰巧刘婶在那时候发疯。
“嗨，真没意思”，老白想了想，还是自己说出来，“你不觉得奇怪吗？她既然不具备完全的自主意识，为什么还会录音？”
“你不觉得，这有可能是她装的吗？”
“不奇怪，因为她会录音是我教的”，陆旻说，“现在是下班时间，你职业病是不是太严重了？”
老白沉吟片刻，发出不满，“你也知道是下班时间，还为这点事，急着让我跑腿，说得过去吗？”
陆旻：“说得过去啊。”
“算了，赖得说了，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想追究就按法来，别的歪心思你别动，不想追究就让人家赔点钱，私下和解。”
陆旻声音冷了几分，“在你看来，是不是只要人没死，都不算事儿？”
老白：“我可没这意思，上次我就跟你说过，这个江妤她一家子都很奇怪，叫你离她远一点……”
“行了，老白，这个你不用操心，她什么样，我比谁都清楚。”
老白职业病不轻，陆旻不堪其扰。
“上次的定位装置查得怎么样了？”
老白不愧专业，“查得怎么样，关你事？臭小子，少套我话。”
陆旻继续问：“没进展？”
“查查李里吧，江妤咖啡馆的店长，来自菠萝国，九斑谷。”
“江妤发绳里的所有装置，都是他做的，不止发绳，他送给江妤的所有东西，只要是随身带的，他都隐藏有。”
老白呼吸一滞，这个装置，在最近多起案子中均出现过，有非法采购，使用，走私的嫌疑，上面非常重示，下文严令打击。
“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他们用在江妤身上，我会坐视不管？”
老白一听这话，这语气，不对。
“他们？”
“水达达……”
“这两混一伙？”老白问。
最近他听其他同事讨论过，居民家里的名贵宠物猫，莫名其妙死去，死法各异，手段恶劣又变态。
经陆旻这一提醒，他才想起，方圆百里，还有比水达达更变态的人吗？
小时候就见识过，现在长大了，玩得更高级了，懂得避人眼线，还留下一沓钞票。
对于宠物的主人来说，这点钱，哪比得上相处如朋友的猫猫狗狗。
陆旻说：“自己查。”
老白看着被挂掉的通话，他心里隐隐担扰，陆旻对江妤，哪是房东对租客的态度吗？
江妤表面单纯，实际背景复杂，他怕陆旻陷得太深，出事了无法抽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