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一巴掌甩过去，李里脸一偏，身子却一动不动，江妤的手指印很快出现在他白得过分的脸上。
“你就是这么想的？”
“他何止这么想，他还想跟你生孩子，生无数多的孩子，以拯救他们九斑谷快要没落的村庄。”
九斑谷？
竟是因为这个九斑谷。
原来她上一次跟李里通电话，他说的家里催生，是真的。当时，她还傻傻地以为，他在开玩笑。
江妤浑身发寒，从不知道李里对她存着如此龌龊的想法。
他长得不差，何必对她一个已婚妇女如此上心，如此居心叵测。
想起以往跟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江妤就一阵阵发寒，她在与一只狼共舞，却丝毫不觉。
“你真是九斑谷里的人？”
“是。”李里这才正眼看她，毫不躲闪，承认得也干脆。
“你们九斑谷的女人都死绝了吗？”
“没死绝，好像只是生不了孩子了呢”，水达达的风凉话又传过来。
“哦，据说，是当年为了救你，那个老奶奶逆天改命，触犯了谷里的忌讳，那里的女人只要怀了孩子，通通莫名其妙胎死腹中。”
“他们请了个老道做法，老道说，解铃人还需系铃人。”
“所以，他们全谷一合计，要把你抓回去，跟他们村里的男人生一窝孩子。”
“李里呢，是全谷里最亮的仔，又在州城上过大学，自然最合适不过，当然，也不算亏了你。”
“只要你跟李里回村，生下孩子，那个忌讳才能化解呢。”
水达达说这翻话的时候，像在讲述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绘声绘色。
江妤不敢置信，“简直荒唐，荒唐致极！”
心里还残存一丝妄念，她看向李里，再次求证，“这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是。”
江妤被气笑了，冷笑说道：“你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居然信这个？”
李里看着她，“你嗤之以鼻的东西，那是我从小奉为的神明，你今天得以健全站在这里，全是仰仗这些神明，否则，你以为，你爷爷为什么不远万里，不惜一切代价，送你去那里，只有去那里才能救活你。”
“他把你送医院，医院能救活你吗？”李里完全变了一个人般，用陌生的眼神看她。
“医院每天都有病人死去，他们仪器高端，医术高明，但，他们为什么没有救活那些死去的人？”
“而你，你比那些死去的人又高尚在哪里，凭什么你却能活下来，靠的难道不是九斑谷的神明。”
“现在，你反过来鄙视讥诮那些，重给你生命的神明，这也是你，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能说出的话？”
江妤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世纪大笑话。
“我得以存活，那是因为水上月奶奶的医术，她用的都是草药，你说的神明在哪里？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你敢说，水上月救你的时候，没有做一些你看不懂的仪式？”李里阴沉看着她。
江妤一愣，回想过往，那些所谓的仪式，是真的有。
当时她小，对这些未知领域充满好奇，虽然多年过去，她不记得病发前的事，但对于这个，印象还是有的。
李里两条手臂伤了，只能用脚踹开一间房门。
回头森冷瞥向她，“你不知道吧，水上月救活你的第二年，人就死了。”
“七窍流血，身首异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