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衰竭，但还有半口气是吧？”江妤问道。
杜曙善：“差不多。”
“哈我真服了，车子没撞到他，交通警那边怎么说？”
杜曙善：“勘测过了，根据现场道路与车轮的痕迹，他腿上的伤跟你乘坐的车没有直接关系，这种情况下，司机和乘客均无需承担责任。”
“现在棘手的是，那司机一口咬定，躺医院那男的，跟你认识，他变成这样完全是你造成的……”
江妤：“这说不通吧，跟他的车没直接关系，他还咬着我不放干什么？”
“还有啊，在现场他可不是这样说的。”
杜曙善：“现场那些话，他推翻了。”
“据我知道的啊，说是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脑子乱了才那样说的，他一门心思只想着回家，跟自己没关系，不停给自己洗脑，然后才把责任推给了你。”
“他这番说辞，警察也信？”
“自然不信，警察又不是吃干饭的，所以这个司机也被扣着呢，天亮就为他申请医疗精神病鉴定。”
这是江妤没想到的，“今晚看他也不像个精神病啊，怎么？”
杜曙善：“精神病也分轻度重度，还有间歇性的呢……”
江妤：“可我看他真不像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完全不像，他的思维逻辑很清晰。”
杜曙善：“他似乎非得给你安一个罪名，让你与医院那个人建立连接关系，自动忽略一个点，就是：车子没有撞人，交通警那边一查便了然。”
“他忽略了，怎么警察也忽略？还马上把我扣起来了？”江妤问。
杜曙善：“……人家工作有人家的流程，是吧，别纠结这个了，那人片面之辞，前言不搭后语，他不也一样被带了回来。”
“要是他精神真有问题，你该庆幸自己还能好好站在这里。”
这件事漏洞百出，无论哪个环节都说不通，江妤不相信花臂男会无缘无故出现，这背后定有谋划之人，只是这背后之人到底图什么？
“这么说，司机脑子是真的不正常，他不知道诬陷别人自己也有罪。”
杜曙善：“这些出去再说吧……”
“老杜，我这有一份录音，要不要上交？”江妤起身小声问杜曙善。
杜曙善微张着嘴，怔了怔，“什么录音？”
“我等车的时候，不小心按开了手机录音功能。”
杜曙善立马扬开嘴角，抬手指了指江妤，‘颇有几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意思。
“你呀你，知道保护自己了，你爷爷没白疼你……”
“到底要不要交？”
她是真的不小心按到的，直到打开手机打算再次叫车时才发现，当时留了个心眼，司机凑过来的时候，她马上换了界面。
杜曙善沉吟片刻，“先不用，你一会先发给我，我听过后，会根据事情发展情况再定夺，这‘交通事故’本来就跟你没关系，暂时不用多此一举。”
“可你刚不是说很棘手？”江妤问。
“确实棘手啊，你都让人诬陷了能不棘手？”杜曙善气呼呼道，“都影响我正常休息了能不棘手？”
好吧，这事实在是够棘手的了，江妤不与他抬扛，毕竟人家大晚上过来捞她。
“那咱回家？”
“回……”
“你送我回上仙居！”
“送！”
杜曙善反应过来，“不行，不顺路，现在也太晚了，美容觉只剩最后一点时间，我得抓紧，不然头都秃完了。”
“顺路这件事，只要你想，绕地球半圈都可以说顺路，美容觉今晚没有，明晚后晚也还会有。”
杜曙善极干脆，“我不想。”所以不顺路！
江妤高跟鞋先前脱下了，脚累，现在也不想穿，直接拎在手里，也不管上夜班小哥哥投来的目光。
签了字，办完相关手续。
她和杜曙善走向大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