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李暮霭躺在床榻上,木讷地望着站在床边的人,一个是长公主,另一个她没见过。
夏侯沉先前跟她提过,说这人是她爹,永帝慕长钰。
一觉醒来长公主成了她娘,永帝成了她爹,她成了永国公主……
李暮霭只觉脑袋更晕乎了,做梦都没这么玄乎,比夏侯煜还活着更令人匪夷所思。
李暮霭和他们似没有什么话说,连看他们的眼神都很是生疏,和他们甚至不如跟凌帝亲近,永帝和长公主看在眼里,心里都不轻松。
心结总得有个人去解。
辰安长公主让永帝先出去,她来和女儿说。
其他侍从也跟着退出殿外。夏侯沉本就不在,李暮霭眼前就只剩下长公主和宋女官。
李暮霭仍旧拘泥,指尖捏着锦被边沿,将锦被扯到了下巴处。
辰安长公主缓缓坐到床边,看着李暮霭,温和一笑,“暮儿,饿不饿?”
宋女官呈上食盒,辰安长公主从中取出一块米糕递给李暮霭。
李暮霭接过,尝着味道熟悉,忙问:“师兄也在么?”
她问完才觉得不对,米糕是师兄在凤京买的,即便师兄在这儿,米糕也不会在。
辰安长公主摇头,“这是娘做的,知道你喜欢,从前都是让明玄带给你。”
李暮霭一愣,浅咬着米糕,鼻子发酸。
辰安长公主言:“以往你舅父盯得紧,我若像器重朱颜一样器重你,焉知他察觉了你的身世,会不会用对付朱颜那套对付你。”
“君上知道?”李暮霭惊诧。
“你两岁那年,我忍不住去重华宫看你,被先帝责罚了一顿,李承宇来给先帝请安,听到了些动静,他那时并未发作,登基后一心想拿住我的把柄,钳制于我,便开始暗查,我才有所察觉。”辰安长公主又言,“他生性多疑,我未必能打消他的疑虑,思前想后,觉得与其掩饰,不如让他一叶障目。”
“那片叶子就是朱颜?”
辰安长公主点了点头。
李暮霭浅浅皱眉。
所以敬安帝以为朱颜是长公主的女儿,可他没有对朱颜不利,也没有拿着朱颜挟制长公主,而是策反朱颜做了他的奸细,利用朱颜去对付长公主……
这也太阴险了!
“我对朱颜虽有利用之心,但自认待她不薄,也时时防着李承宇伤她,她若忠心,我自当许她好前程,朱颜背叛,我尚且痛心,若李承宇如此对待的人是你……”辰安长公主停住了,不敢想若被当刀使真是她的女儿,她会如何。
李暮霭慢慢伸出手去,牵住了长公主撑在床边的手,认真地说:“我不会的。”
“你舅父阴险狡诈,若你不上钩,他自有别的手段等着你,我不敢赌。”辰安长公主反握住她,握得紧紧的,又很是内疚地道:“我将你调来东宫,本是想日日都看见你,却害你吃了不少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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