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霭不解:“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无念看了看她,“还能为什么,怕你忍不住又往外面跑,君上想让你安心在宫里待几日,好好养一养。”
李暮霭点头,“那我听君上的,过几日再去就是。”
一个下属快步走上台阶,呈上个木盒子,“大人,永国公主让属下把这个交给大人。”
侍卫不提,李暮霭差点忘了,慕清榕还被关在宫里,遂问:“她近来怎样?”
“她连寝殿都出不了,起初还爱折腾,发现没人搭理也就消停了,她差人给我递过几次话,让我替她向君上求情,我也没理她,送东西倒是头次。”夏无念边说边将盒子打开。
盒子不过巴掌大,里面装的是条素白手绢,叠得整齐,但隐约可见上面有血迹。
夏无念取出手绢展开,密密麻麻的红字映入眼中。
手绢竟是一封血书。
李暮霭仔细看了看,是慕清榕写给夏侯沉的,慕清榕以血为墨,通篇都在认罪忏悔,说她当初不该受夏侯煜蛊惑,做出那等错事。
夏无念也看着上面的字,还能闻到淡淡的腥气,他道:“永国公主是疯了吗,竟然给君上送这等晦气的东西,她寻死君上都不理她,送血书又如何?”
李暮霭收回目光眺望远处,道:“两国一向交好,她真在这儿出事也不太好,你拿去给君上吧,看君上怎么定夺。”
午后。
殿阁里幽暗,慕清榕坐在正对着殿门的坐榻上,木讷地望着殿门。
身旁的宫女不敢说话,默然站着。
倏尔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慕清榕的眼神里有了光,缓缓起身,满眼期盼地望着正前方。
殿门开了,她的眸色又顿时沉黯下去,因为来的竟然是她最不想见的人。
李暮霭进了殿门就止步,和慕清榕隔着一段距离站立,她看得出慕清榕不想见她,而她也不想见慕清榕。
先前夏无念拿着血书去找了夏侯沉,夏侯沉没空搭理慕清榕,让她若有空就过来瞧瞧。
慕清榕盯着李暮霭,无比冷漠地问:“你来做什么?”
李暮霭淡淡道:“想来你被关久了,不知道外面的事,特地来告诉你。”
慕清榕将脸一撇,坐下冷言:“我不想知道!”
李暮霭才不管她听不听,径直开口:“君上大赦天下,不仅要送回大邺质子,还要遣返你这位永国公主。”
慕清榕怔了怔,“遣……遣返?君上要把我赶回母国?”
“你勾结摄政王杀了四殿下,本已身负重罪,但你是永国公主,君上看在永帝的份上决定将你遣返,交永帝处置。”
慕清榕脸色都白几分,遣返?
她是大永送给北凌的公主,与质子不同,质子返回母国是好事,而和亲的公主被遣返,就好比是一件受人嫌弃、被人退回的礼物。她回了大永也无颜面对任何人,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慕清榕激动地起身,嚷道:“我说了我只是一时糊涂,我不想嫁给他,何况我根本不知道摄政王要置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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