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念惊异,“你没看错?我听说水匪已经被傅将军一锅端了,连流窜山林的盗匪,他们都是见一窝逮一窝,抓了上千人。”
“那么多人,难保没有漏网之鱼,我觉得我没看错,你若还有人手就留心一下。”
夏无念点头,人手自然有。之前潜入欣州不方便,他带去找她的只是少数,还有些他留在临川保护王尚书,如今都到了。
他们一行人回到府衙,知府请了王尚书去二堂坐。
夏侯煜正在二堂里喝茶,看见他们回来,平静地放下茶盏。
王尚书走到堂中见礼,“卑职见过王爷,王爷大安,乃社稷之幸。”
夏侯煜放下茶盏,扬了下唇角,“君上未必赞同王大人此言。”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位子,示意他坐。
王尚书从容地坐了旁边客座,没有与夏侯煜同坐主位。
宋知府道:“尚书大人,卑职已备好厢房,尚书大人不妨先去厢房休息?”
王尚书直言:“不必,趁着王爷在这儿,诸位还是先将赈灾的账目拿过来,让王爷与本官看看。”
李暮霭不得不叹,尚书大人不愧是老江湖,一来就查账,直掐命脉。
“是,账本早已备好,卑职这就差人去取。”
胤安,紫极殿。
日暮黄昏。
李阔站在殿中,捧着凌帝给的信反复看了好多遍,这封密信是夏无念送回来的。
听说路上不太平,耽搁了些时日,今日才到,信上说的都是前一段时日的事了。
信上说他姐平安无事,他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他姐之前遇险,凌帝本来想瞒着他,但他成日在太学读书,摄政王的船被水匪劫了这么大的事,太学的人怎会不知。
他跟同窗打听,得知出事的除了摄政王的船外,还有夏无念的船,而他姐就在那艘船上。
夏侯沉坐在御案后,拿着另外几页信笺过目。
字迹清晰,笔锋稳健,可见她人平安康泰。
她在信上说她的药管用,她还亲手救活了许多人,欣州的瘟疫不日就能平息,让他别忧心,还说她一路上经历了许多,一言难尽,等回来再与他细讲。
不过夏无念倒是提了,之所以找到了她,是她不忿县官阳奉阴违欺压百姓,带着一帮难民闹事,占了县衙,动静颇大,引得府衙都派了人前去围剿,夏无念也跟了过去。
夏侯沉又看向御案上的奏折,那是欣州府前几日递上来的,说欣州有乱民造反,还杀了个同知。
欣州府与胤安断绝消息已久,送来的第一封折子不是禀报城中情形,也不是要钱要粮,而是告乱民的状,必有蹊跷。
李阔将信还给柳别情,揖手问道 :“君上,不知我姐他们几时回来?”
夏侯沉抬眼看向他,“最快也要下月末。”
李阔皱了皱眉,“我姐的生辰在这个月底,岂不是来不及了?”
“来得及,明日把你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李阔拱手称是。
近来他照凌帝的意思,下了学就来紫极殿做功课,用了晚膳才回景颐宫。
凌帝待他很平和,对他有问必答,教会了他许多。他也不似从前那般畏惧凌帝,正如他姐所说,凌帝也有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