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离着那襄邑还有三十里距离,却从北边撞出来一彪梁山兵马与党家两兄弟相逢啊。
两军碰面,自然话不投机,引兵列阵,就要交战。
只瞧着那梁山兵马中有两员战将拦路。
一个顶盔挂甲,插箭弯弓,箭壶中插着两个黄旗,写着英雄双枪将,风流万户侯。
正是一个擅长冲锋陷阵的勇将董一撞。
瞧瞧另一人,端坐马上,身高九尺,怀中捧定两把宝剑,虽也威风凛凛,但看着实在不像是战场上的人物。
“来的是哪里的贼兵?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董平笑着便先声夺人。
这可恼怒了党家两兄弟。
兄弟二人眼神交流了一番,虽说要第一阵佯败害死这张叔夜,但总还是想教训梁山贼兵一番,露一露自家的威风。
反正败不败的其实也不打紧,只要死了张叔夜就是胜利。
“反国草寇没听过党世英、党世雄吗?”
这两兄弟也都有万夫不敌之勇,自然心中骄傲,拍马便来迎战董平。
董平又哪里将他们放在眼中,骑着马,拿着双枪便来对战。
三匹马绞杀在一起,五六个回合没见高低。
董平也确实厉害,这两兄弟武艺也不低。
若非是董平善用双枪,还真很难抵挡这两人围攻。
孙安见着董平陷入围攻,也拔出两把宝剑,拍着马前来助阵。
孙安号称屠龙手,两把宝剑在他手里使出来,倒真有屠龙的豪气。
与那钢枪铁矛相比,丝毫不落下风!
党世英,党世雄两兄弟又哪里是董平和孙安的对手?
打了二十个回合,略感吃力。
这时间倒给了张叔夜一个机会。
张叔夜见四员将绞杀在一起,剩下的兵马没人指挥,便连忙翻身上马,挥动军旗,要指挥着士兵作战,趁机将梁山士卒杀败。
“快快列阵,雁行阵前攻!”
张叔夜发着号令,可这些士卒都是高俅和党世英、党世雄两兄弟从禁军中挑选出来的。
虽不能保证人人都是死忠,但也都是相对听从命令之辈。
张叔夜又哪里能指挥的动他们?
张叔夜不受高俅待见,又不是一个秘密。
张叔夜眼瞧着梁山士兵没人指挥,如今正是大好时机,可手下士兵不听命令,慨然长叹,心中焦躁。
“这梁山士兵从北边杀来,必然是从兴仁府杀过来,去袭夺咱们后路的。如今正是机会,你们还不进攻,更待何时?”
张叔夜焦急的催促着。
可那几个领兵的头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动于衷。
张叔夜正焦急之时,突然听到前方战场之上啊呀一声大叫。
原来是党世英没有挡住孙安的铁剑膀子上挨了一下。
这一下,两人将不是对手,只能连忙败退。
本来还被张叔夜鼓动着赶紧进攻梁山的官兵,此刻又都有些慌乱了。
张叔夜心中痛苦,自然不必多言。
但瞧着梁山派出来的士兵也不算太多,两方也算势均力敌,也不是不能打。
“还不列阵迎敌营救你家将军?”
这些人虽不想听从张叔夜的命令,但毕竟前方将军败阵,他们也确实应该接应。
正摆好了阵势向前营救之时。
“撤退,撤退!”
这两兄弟大吼着要撤退。
本来斗将失败,士兵们士气受损,如今瞧着领兵大将喊着撤退,自然也觉得虽然还没打,但也已经吃了败仗。
大多数士兵茫然失措的抛盔卸甲而逃。
“不要撤,不要撤。迎敌,迎敌啊!”
张叔夜在马上挥舞着长矛,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两眼瞪得老大,眼球里满是血丝。
这样撤退,岂不是白白的把自己的士兵变的溃败,任由梁山的人杀!
纵然要撤,也是且战且退,哪能这样溃乱!
在慌忙撤退的部队之中,张叔夜茫然的坐在马上。
胯下的战马也有些想随着人流而走,只是被张叔夜控制着,便有些矛盾的原地转圈。
党世英捂着胳膊,与党世雄共同撤回。
张叔夜冲着这两兄弟刚想开口,却见那党世雄提着钢枪猛然的向后一抡。
战马与张叔夜擦肩而过,钢枪抡在张叔夜的铁甲上,把张叔夜直接打落下马!
战场之上,果然再也没有人唱反调。
只剩下溃逃的官兵了。
党世英、党世雄两兄弟也颇感狼狈,本来是想装作佯败,或者趁着乱军干掉张叔夜,没想到他们确实不是梁山的对手,根本不需要他们去装作败退。
几个梁山士兵将被打落马下的张叔夜捆绑了。
董平与孙安带着士兵又追杀了一阵。
或是冲杀,或是砍杀,或是弓箭射死。
让官兵留下了几百具尸体,这才领兵回来。
重新修整了一下部队,查看了一下唯一一个俘虏的军官。
那张叔夜想要趁机攻击梁山拼命指挥的样子,众人也看在眼里。
被自己人打落马下,丢给梁山,也是众目睽睽。
不必说也知道,又是一个被奸贼暗害的忠臣。
这样的人,孙安知道李世民素来喜欢。
赶紧给他解了绑,看了看伤势。
断了几根骨头,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
派了一队士兵砍了担架,把他往兴仁府宛亭去送。
高俅、蔡京他们在京畿路这般大肆扰民,而运河截断,东京周边粮价飞涨,自然有大批活不下去的百姓往东逃,逃入了梁山的控制范围内。
再加上梁山本来就洒出了许多的斥候。官兵的行动并不能瞒住他们。
李世民派兵四处攻打之际,自己也没闲着,顺手便将开德府南边的白马和韦城拿下。
刚想顺手再取下黎阳,便看到了官兵动静,将自己的中军大帐从开德府移到了兴仁府宛亭。
派出了孙安、董平带一只偏师从广济河南岸向西绕过东明,前去袭击陈留。
这才在半路上与高俅的先锋碰到。
孙安、董平将张叔夜送走,不敢怠慢,按照原计划行事,继续向西进发。
党世英,党世雄两兄弟败退回去,正兄弟俩嘀嘀咕咕的串着供,要向高俅禀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