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兵马陷入了全面的溃败,武松他们这次是真的彻彻底底的带兵溃逃了。
这几番交战,他们也知道了厉害。
李世民让他们前去诈败诱敌,哪里还需要诈败,如果李世民不出手帮忙,他们是真的打不过。
马蹄在疆场之上轰隆隆抛洒着尘土。
三两下的功夫,便已经追近了梁山的前军部队。
李世民的帅旗便由郁保四扛着,在那里矗立着。
李世民见敌军袭来。按捺住跃跃欲试的史进,马鞭向后一挥,帅旗轻轻一动,前军立刻向后转。
梁山帅旗已动。
战场上的宋军都是看的清楚的。
立刻觉得胜利在望,一个个嗷嗷叫的向前冲着。
虽然他们手中的大刀还没有染血,还没有与几个梁山士兵碰撞。
但胜利似乎已经被他们攥在手中了。
曾家的几个兄弟自然也是非常兴奋的。
事已至此,史文恭不想追,也不得不追了。
史文恭此刻也放下了警惕,觉得梁山似乎真的不过尔尔。
可只在这样的情况下追了两里地。
梁山的人看似慌乱的后撤在逃走,却始终未曾追上一些溃逃的士兵。
两里地的功夫虽然不长,但也足够史文恭这样谨慎的人看出一些端倪了。
梁山兵马看似散乱,但其实何曾散乱过?
“不能再追了,这可能是敌人的奸计!”
史文恭冲着旁边的苏定这样说着。
但苏定看着眼前的情况,却觉得史文恭真的有些过于谨慎了。
口中没有搭话,扭头看一看左右嗷嗷叫的士卒,又哪里是立刻能拦得住的?
曾头市的一些兵马虽然听他们的命令,但也更听曾家几兄弟的命令。
而如今大军之中,占据大多数的还是大宋的官兵。
曾弄持着将旗,在那城上几个文官的注视之下,还勉强能够指挥。
可如今已经追去了两里地,谁还管你是谁呀?
莫说是曾头市的一些人,便是真的是他们官兵中的上司,他们也未必会听话的。
正当史文恭心中有不祥预感之时。
那梁山军旗果然停住了。
四匹战马,四个威武的将军带着四支精锐的骑兵反攻而来!
正对着史文恭他们的前头硬碰硬。
四杆大旗,一个是秦,一个是颜,一个是史,一个是武。
秦明重新抄了一根狼牙棒。
梁山众将重振旗鼓。
雷横、石秀、黄信、欧鹏、马麟等人都各带着一小支兵马杀出。
哪里还有刚才仓皇逃窜的样子?
“不好,果然是有诈!”
史文恭吃的方天画戟惊叫一声。
“有诈便有诈,还怕了他们吗?”
曾涂和曾升两人齐喝一声,持着钢枪便凛然不惧的冲了出去。
史文恭见状无奈,正想前冲。
突然听着左右两声炮响。
喊杀声震天,无数兵马突然从战场两旁涌现而来,冲向官兵的左右两翼。
宋朝官兵瞬间大乱,刚才士气如虹的冲锋此刻荡然无存!
一个个停留在原地,举止无措。
“迎敌,迎敌。列阵列阵,快快列阵,不许溃逃,溃逃立斩!”
曾弄大声喊着,指挥着,可哪里指挥的动。
根本挡不住宋朝官兵溃逃的趋势。
却又听着后方马蹄轰轰响,显然是敌人左右两翼已经绕到了后面包抄。
再看着眼下这些慌乱溃逃不听命令的厢兵。
心中又是叹气又是讥讽的苦笑。
难怪梁山兵马能连克数州,势如破竹。
似城墙上那样的官员,似这战场上这样的士兵,如何能够抵挡?
“史教师,快快救救犬子。”
曾弄看着前面的战况,着急的大喊。
史进、武松、秦明、颜树德已经迎上了他的四个犬子和副教师苏定。
这四员战将身后还有着雷横、石秀、刘唐、黄信、欧鹏等人。
这次一交手,很快便见了分晓。
他那四个犬子哪里是对手?
三两下便被打得险象环生,只有一个曾涂还在苦苦支撑。
这下可真让曾弄着急了。
史文恭见了又如何能够不急?
又见侧翼一个英武的将军哇呀呀的冲了过来。
来的正是呼延灼!
呼延灼带着一队梁山兵马,所向披靡,势如破竹,便冲着史文恭杀来。
“曾长官拦他一拦!”
史文恭着急的大喊一声。
这话听的曾弄一愣,觑了两眼呼延灼,你让我拦这么个玩意儿,我怎么拦得住?
可见史文恭摸出了宝雕弓,知道史文恭要用这一手百步穿杨的绝技想办法扭转战局,如今也确实抽不开手,四个儿子眼看就要被斩于马下。
曾弄也不得不顶上去。
曾弄这个大金国人年轻时也是敢打敢拼的。
可如今五个儿子都已经成年,他也已经逐渐的体力消退。
想要阻挡呼延灼,实在是难上加难。
只能带着一些还听指挥的曾头市的士兵顶上去。
史文恭摸出了一支箭,觑的明白。
便要一箭先将那秦明射倒。
似这样大开大合,身材魁梧、性格暴躁的人,最容易受到冷箭暗算。
只才一张弓搭箭,忽然心头警铃大作。
不等他反应过来,只见眼前冷光一闪。
砰的一声。
一支羽箭直接射在自己弓臂上。
宝雕弓受到了巨大的力道冲击,直接炸裂开来。
不等史文恭感到惊骇,又是一箭射来。
这一箭来的是又猛又快。
史文恭身上这层厚厚的铁甲,好似纸糊的一般,便直接被射透了。
一箭直接射中了史文恭的右肩窝,一股剧痛袭来,右臂瞬间变得无力,让史文恭刚摸起来的方天画戟当啷落地。
只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远远的似乎有,一威风凛凛的汉子骑着一匹千里宝驹,手里拿着一把大的夸张的长弓冲着这边奔来。
战场之上,人影杂乱,这人离得又远,史文恭并不能看的清楚。
估摸着这样的距离,已经为此人惊世骇俗的射箭之术而感到震撼了。
史文恭自认为活了这么多年,武艺天下无双,还未曾遇到过对手。
看到此人神乎其神的射术,心中自然不肯相信。可那地上扔着的一把碎裂的长弓,掉落的方天画戟,以及右肩窝上还颤颤巍巍的羽箭,都提醒他这是现实。
曾涂手中的长枪已经被史进一棒子扫落在地,大腿上又挨了武松两刀,战马直接被武松砍死。
山穷水尽的翻身落马。
被后面冲上来的梁山士兵擒住。
那苏定也已经败在了秦明的手中,两臂酸麻无力,被打落马下,捆缚完毕。
剩下的曾索、曾升、曾密,也被颜树德、刘唐他们料理完毕。
而那曾弄也只是勉强带着一队士兵与呼延灼略周旋了几个回合。
手下的士卒便已经死伤殆尽。
手中的兵器也已经被呼延灼打落在地。
呼延灼举起手中的钢鞭,本该一边砸在曾弄的脑门上,将他一命报销。
却略微一收手,将钢鞭砸在马头上,砸死这匹战马,使曾弄摔倒在地。
身后的士兵冲向前来,将曾弄从马身下拖出,绑缚起来。
呼延灼舍弃了他,又拍马直奔史文恭。
一鞭砸去,史文恭左手从腰中拔出腰刀勉强挡了一挡。
当的一声,腰刀便已经直接被砸成两段,余势稍减,又砸在史文恭的左臂甲之上。
一片铁甲被砸的凹陷,史文恭也痛叫一声,翻身落马。
不等他再次起身,从地上爬起来。便见一匹黑马停在了自己的眼前。
一张大的夸张的长弓在自己身旁立着。
史文恭看着那宝马的四只雪蹄,再抬头顺着这神骏的马匹向上观瞧。
只见堂堂仪表,凛凛之躯,穆穆如有天子之仪,贵气逼人的一个汉子,笑意盈盈的坐在宝马之上。
战场之上,喊杀声仍旧震天,梁山士气如虹,宋军惨叫不止。
杀气惨烈的战场,对此人来说,好似只是在闲田信步。
“史教头可愿归降?”
这人轻启金口,颇有磁性的一句话传入史文恭的耳中。
史文恭一时也忘记了两只膀子的剧痛,将歪斜的身躯站正,又深深下拜。
“史文恭愿降明主!”
低着头,一句话说出,便听着哈哈大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突然有两三个人上前将史文恭扶起,几个梁山士卒。
瞧着他们轻车熟路的先用小剪刀将史文恭的扎甲绑绳剪开。
右肩窝那里直接掏了一个口子。
轻轻将羽箭拔出,三两下的功夫,便初步的帮史文恭处理了这处箭伤。
如此轻车熟路,显然是李世民从一开始便为史文恭准备好了治理箭伤之事。
自从李世民看上史文恭的那一刻起,史文恭便已经成了李世民的囊中之物。
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