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树德见状,也舍弃了曾涂,拍马去相助秦明,武松又从战阵中拍马而出,迎上曾涂。
场面似乎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对战的时候。
可武松到底是马战不如曾涂,但曾涂也怕武松又像上次那样发狠,拼着受伤砍死自己的战马,把自己拖入地面战。
一时间两个人都打的束手束脚,十分的不精彩。
反是秦明、颜树德、史文恭三人,三匹战马打着转儿的互相战斗。
打的声威赫赫,精彩不已。
秦明手持狼牙棒,本就是大开大合,又是那暴躁的性子,虽然知道不能暴躁,但天性如此,哪里能轻易的更改?
只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拿着狼牙棒猛攻,而让颜树德主守。
使用狼牙棒的人都是那非常武勇,力大无穷的人。
可能把方天画戟使得好,也无一不是臂力超群武艺高绝!
两个人大力的兵器碰撞,震的嗡嗡响。
两个人配合起来,史文恭一个人打两个也感到非常的吃力。
不像第一次交手之时,秦明过于的莽撞让史文恭得到了机会。
如今的秦明不管不顾,只照着史文恭的身躯打,管他卖不卖破绽。你万招来,他只这一路去。
史文恭一边要面对秦明狂暴的攻击,一边反击,精力被牵扯,自然也打不出来,太有威力的反击,都被颜树德轻松挡下。
三个人虽打的精彩,但都陷入了苦战,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
那些官员们便连忙催促剩下的几员将上前增援。
他们见梁山大军来到,又这样的打,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如今梁山的轻敌还派出来这老几员将,不正是他们的机会吗?
那副教师苏定与剩下的曾家几员将一同杀上前来。
李世民见状也做出增援的样子。挥挥手,让黄信、刘唐、石秀上前迎住。
以三敌四,天然落入下风,也不多打几下,便装的溃败而逃。
曾家的几个儿子,刚想去追,那史文恭却急了。
“不许去追,不许去追!”
他扭头冲着众人大喊,绝对不让他们去追。
他奉令出阵,不得不战,倒不如几个人合围过来,将眼前的这几员将领拦住,何必追入敌方军阵?
他这样一喊,曾索、曾升、曾密几员将领虽然不太高兴,但那苏定与他一样,都是持谨慎态度的,自然先停住了马。
苏定停下来了,曾家三兄弟也只能停下来了。
可因为史文恭这一心急,一分心,却被秦明找到了机会。
连忙一狼牙棒冲着他顶门上便砸去。
史文恭情急之下随手一拨,哪里能够拨开?
又遭到了颜树德的猛攻。
一震一挑,方天画戟脱手而出。
秦明一狼牙棒,把那战马打得脑浆崩裂。
史文恭翻身落马,在地上摔了几个跟头。
曾涂见状连忙舍了武松前来救援。
剩下的曾家几员将领也回身要来救援。
石秀他们又掉头回来,把这几人拦住。
又是一番乱糟糟的争斗。
曾涂一个人面对秦明、颜树德、武松三人围攻,自然不是对手。
三两下便败了阵,转身要跑。
史文恭连那方天画戟也不去捡,跑在曾涂的前头,迈开两条大长腿,甩着两个大脚板,疯狂的往城里钻。
那曾弄在后边看了,心中担忧自己的几个儿子。
连忙一挥战旗,甩出去了几队兵马前去接应。
一些人拦住武松,一些人前去将苏定他们接回。
拦武松的人哪里能拦得住,三两下便被三员上将杀得溃散。
可那另一队兵马将战场冲散,使得苏定他们得以脱身而走。
苏定他们一回身而来,武松和颜树德也不敢久留,免得被包了饺子也闪身而退。
大军重归对峙,可宋官兵这边史文恭摔的不轻,曾涂刚才没注意,回过神来才发现左胳膊上被武松剌了一刀。
幸亏全身披挂着盔甲,只是皮肉伤。
众多将领,最顶尖的两员大将都已经无心再战,又如何还能再打?
无奈何,只能在兵马的戒备之下,缓缓的退入城中。
武松他们本来承担的是诱敌的任务,如今敌人不上钩,也只能无奈的看着那大门吱呀呀再次关上。
武松、秦明他们也只能失望的回到李世民身边。
“府主,属下无能,敌人未曾上钩。”
秦明说道。
“官兵谨慎,不曾上钩,不如下令,咱们大军一拥而上,必能破城而入。秦明愿做先锋。”
李世民却与吴用在阵前哈哈一笑。
“众将稍安勿躁,且随我回营。”
便鸣金收兵。
回到帅帐之中,众人落座还未曾开口,李世民已经与吴用笑着说道。
“敌人已经中计,众将安心等待,很快便能破城而入了。”
秦明满脸不解,众将也多是疑惑。
“那史文恭武艺高强,却分明十分谨慎,不许他们前来追击,府主怎么说他们中计了?”
李世民一抬手,吴用笑呵呵地站起身来为众人解释。
“敌人若是谨慎,此番是绝不肯出城迎战的。这史文恭确实是个人杰,不仅武艺高强,而且为人谨慎,但他这么谨慎,却也不得不出城迎战,显然是身不由己。”
“依我看来,必是史文恭想要据守待援,那些官吏们却想要史文恭大军杀出,建功立业。曾家几员将,都是年轻人,自然都不肯做缩头乌龟。”
“如今军阵之上,一时间是与那头一日作战相似,你们莫非没有看到那城头上的官吏催促进攻?”
“结果他们在催促进攻之下,便让刘唐石秀败退,偏偏是史文恭不让进攻,这才导致史文恭一时分心,陷入劣势,被打落下马。”
“这才导致了他们兵败退兵。”
吴用笑着看着众人。
“你们说,等史文恭他们回去之后,那些官吏会是什么反应?”
众人都若有所思。
史进一拍大腿,两眼发亮:“我明白了。史文恭回城之后,那些官吏们自然会将兵败的缘由怪到史文恭头上。”
“在他们看来,不是打不过,他们官兵已经占了赢面,反而是史文恭胆小,临阵胆怯,才被我们找到了机会,反败为胜。”
“如此一来,史文恭自然百口莫辩。那些官吏们见咱们梁山不过尔尔,一定会催促他们再次出城决战。到那时,就是咱们的机会再进行诱敌深入,他们必然不会不追了。”
李世民赞赏的看了两眼史进,史进确实已经成才了。
众将也都明白了其中缘由,而呼延灼则在一旁微微叹气。
他虽然不说,李世民却也知道。
身为官兵,要听上面的命令,身不由己。
不就和这史文恭一样吗?
想到自己那唐朝的后代子孙补也曾催促着哥舒翰出城迎战……
这大宋朝廷当年在西北赫赫有名的杨无敌,不也是在主将和监军的催促之下,陷入了死境?
……
史文恭众人狼狈回城,曾家四虎再也没有刚开始的嚣张气焰,一个个垂头丧气。
但那三个小的未尝不在心中埋怨史文恭。
他们也都觉得其实是取得了优势,若不是史文恭这里出了问题,他们必然不用遭此羞辱。
回到了府衙之内,果然见那些官吏人人面沉如铁。
“明明已经占据上风,为何不敢追击?”
有一个不知名的小官在一旁叫嚷着。
矛头指向谁已经很明显了。
史文恭一身的尘土又丢了兵器,狼狈不堪,在一旁低着头,面色也不好看,并不说话。
曾涂刚想开口替自己这教师分辨两句。
便听见旁边又有一个县令在那里阴阳怪气。
“你们这些当兵的都觉得我们是文官,不通军事。但我看有些人还没我们这些文官看的明白呢。”
“我虽然没打过仗,但也听过许多人说过,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先死的,却都是那怕死的。”
“非得要勇猛作战,悍不畏死,才能取得胜利,才能保住性命,贪生怕死是不行的。”
几番阴阳怪气的话,气的史文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但偏偏无言辩驳。
因为在他们这些当官的看来,确实是因为自己一时谨慎,才导致吃了败仗。
只等这些当官的都讥讽了几句,那府尹才笑吟吟的站起来,制止了那些当官的在乱说。
“诸位,莫要再责怪几位浴血拼杀的将军了。今日之战,只是受些小挫,与大局无碍。不过也看得出来,梁山即便增兵,也不过增加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将领,也没有什么十分的能为。”
这府尹说罢,又扭头看向史文恭。
“史将军受伤可重?”
“小将无碍。”
府尹点了点头,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说。
“到底是从马上摔了下来,还是要保重身体,将军还是要好好休息两天,在与梁山贼兵对战,我再命人给将军打造一杆上好的方天画戟。”
说的都是好话,可史文恭听着就是不对劲,只能黑着脸也不知做何表态。
但是再次出城决战的事情似乎就这样决定了。
先补一半,改日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