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正想着,外面有人走了进来。
没敲门,也没禀告。
能有这般自由的,也就是他们几个常伴李世民身边的人了。
“府主在读什么书?”
吴用捧着个长盒子,笑眯眯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世民随手翻开给吴用看。
“一首如梦令。绿肥红瘦,此语甚新。结句也委屈精工,含蓄无穷,可谓女流之藻思者矣。”
吴用一听便明白了,他都不用去看。
这首如梦令也是大大的有名了。
“此乃是礼部员外郎李格非之女李清照十六岁时所作,当初轰动了东京城,所闻者无不击节称赞。”
李世民也笑着称赞。
“此女才思精妙,真是才女,更难得还有忧国之心。”
李世民又从一旁抽出来两页诗。
李清照这个才女的诗词,李世民是非常喜欢的。
将王伦这里收集到的她的作品也全都整理了起来,放置在了一处,随手便能取到。
取来给吴用一看。
原来是浯溪中兴颂诗和张文潜二首。
对于李世民来说,略有些尴尬,但也仅仅只是略有而已。因为这两首诗乃是借古讽今。
借的古嘛,就是大唐的安史之乱。不过,这样的事对于胸怀广阔的李世民来说,自然不值得挂碍。
李世民有足够的胸怀将个人的情感从大唐的兴衰中脱离,居高临下的思索着施政之得失。
“笔势纵横,评议兴废,作词能婉约,写诗能豪迈,实在是令人刮目。”
“夏商有鉴当深戒,简策汗青今具在。只这一句,亦是奇气横溢。”
“可惜此等才女,未得一见。”
李世民随口一感叹,吴用倒也没有放在心上,也是随口回道。
“她父亲李格非原本还在这东平府做过教授嘞。”
李世民眉头一挑。
“这么巧?”
在东平府未改名之前,便是叫做郓州,虽然郓城县归于济州管辖。
八百里梁山泊便被这两州夹住,各有一半。
本来还感叹未能蒙面,这样一看,却又近在咫尺了。
吴用笑道。
“他们原本就是这山东齐州人,只不过这些年日子应该不好过,李格非卷入了党争,被打入了元佑党,如今也已经过世多年了。”
吴用这样一说,李世民自然是了然。
卷入了党争,被打入了一党,显然这个李格非成了牺牲品了。
对他的仕途,对家人的影响自然都是极大的。
最关键的是,像这样的朝廷党争,可不是说你人死了影响就结束的。
而且这样相互碾压的党争起起伏伏,那当官的只觉得披荆斩棘,可能还不在乎,家人们却总感觉如履薄冰风恶浪急,最是折磨了。
更不用说他们这一家算是那个如日中天蔡太师的敌人,怎么可能有他们的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