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光线下,顾许的下巴一片暗色,几滴深色的液体滴落在地面,发出细微的声音,要是咬得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将嘴下的这块肉咬个对穿了,不止下唇一片可怖的痕迹,口腔里也都是腥味。
顾许喉结滚动,咽下了口中的血水,唇下的剧痛提醒着他,自己玩得太过火了。
乔槐眼神离开了对方的伤口,理不清的思绪,没有料想中被男人 强 吻的恶心,更多的感受是心脏在横冲直撞,理智在疯狂的叫停。
“你......止下血,涂点药吧。”
乔槐从电视柜下层拿出药箱,放在小桌上便转身离开了。
“你自己......弄一下,我出去买支光管。”
伞也没有拿,钥匙也没有带,乔槐在外面晃了很久,沿着马路东边走到西边,又从西边走回东边,乱撞的心绪始终无法平静。
他惊讶于自己竟然有那么一秒,不想推开顾许,也惊讶自己居然还想让他继续住下去。
“小伙子,你都看半小时了,你到底还买不买?”灯具五金店的老板忍不住说道。
临近收铺有人来光顾,本就麻烦,来的帅小伙居然拿着根光管愣神,一站就不动了,起初背对着还以为他在对照尺寸,结果走上一瞧,他两眼盯着灯具不知在想什么。
合着跑到店里对着灯泡祈祷啊......
许愿也别挑这个时候啊。
老板的不满,让乔槐回过神来,“买的,就这个。”
从店里出来,乔槐决定不能再多想了,好歹这怨种帮自己交了房租,还多给了这么些钱,现在工作也不愁了,要是顺利拍摄下来,他接下来一到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能解决了。
至于其他事情不是他该想的,从顾许和朋友的聊天中不难猜出是因为出柜的事情离家出走,对方身上的钱财物件都是家里提供的,所以终归有一天顾许也是要回家的。
反正9月份开学自己也会离开金泉岛,两人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多想也无益。
乔槐路过一家小餐馆,吃了碗青菜面,打包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他站在便利店的门口,嘴里叼着刚买的香烟,烟草的味道驱散了不少心中的烦闷感。
马路对面的黄皮旧楼下,站着一个黑影,不高但非常壮,结实的二头肌,貌似一拳能打倒两个人。
乔槐眯着眼,看着壮实的男人踏上了二楼的阶梯,身影逐渐消失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之中。
上楼的是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左边脸上还有一道大疤。
乔槐屏气凝神,眼神不自觉地往二楼的窗户上瞄,因为灯坏了外面看不出房间里的情况,但从窗户上飘出的白烟可以确定,里面有人。
刚上搂的是张大富的弟弟,张大实。
那老变态可以在金泉岛如此嚣张,皆是因为他有个“好弟弟”。
张大实为人一点都不老实,中学便辍学成了地痞流氓,早年犯了事,因为年龄不够去蹲了几年少管所,出来之后也不见收敛,又因为打群架犯下人命,在牢里蹲了十多年,年近四十岁才放出来。
他身上的戾气,谁见了不想绕道走。
现在据说在夜场里给人当泊车小弟,偶尔帮忙看一下场子。
这人不去一楼找张大富,上二楼做什么?
乔槐大脑飞速运转,想起顾许总是肆无忌惮地坐在一楼的藤椅上,而张大富却躲在房子里不出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