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异色的眼眸天生就淡漠,没表情地时候显得格外冷静无情。
刚才被扎到手的时候没感觉,偏偏看到他这双眼睛的时候,顾许才觉然手上和脸上的伤都有点痛。
“我手疼,要不你帮我吹吹。”
乔槐疑惑不解地盯着他,又不是小孩,吹什么吹,打得不是挺猛得嘛,咋忽然撒娇了?莫名其妙。
“将近一米九的人就别喊疼了,怕疼就别学人当英雄,还徒手握刀。”
顾许一笑,戾气散尽,又如往日般懒散,“谁说长得高就不能疼了,我不止肉疼,我还想有人能心疼心疼我呢。”
嘴上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身体很配合的下了楼,坐上了候在外面的救护车。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深夜了,顾许的手掌被缝了四针,脸上的伤也被处理了。
今天可谓是倒霉了一整天,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事。
嘴伤了,但豆腐吃到了。
手伤了,但发现了个小秘密。
每次他喊疼玩猛男撒娇的时候,乔槐的脸色都非常不自在,甚至耳根还有点泛红。
“乔槐,我疼,你帮我拿药吧。”
“乔槐,缝针连麻药都没有,这一针一针扎下来,我的手好疼啊,该不会废了吧。”
“乔槐,我的手包成这样了,这个星期怎么洗澡,要不你帮我洗……”
乔槐被喊了一晚上,浑身不自在,虽说是个勇猛的财神爷,但这少爷还叫上瘾了,现在让帮忙洗澡,等会该不会叫自己帮他扶鸟上厕所了吧。
“你别得寸进尺了,又不是两只手都废了,实在不行我找人来帮你。”
走到医院门口,熟悉壮实的身影便冲过来了,大熊刚躺在床上就收到乔槐的通知,急急忙忙跑出来,衣服都穿反了。
“许哥,谁胆子那么大,顾家少爷都敢打,活得不耐烦了。听说你直接握刀上了,很疼吧!”
顾许面无表情,“不疼……”
那模样轻描淡写的,仿佛5分钟前在医院喊着疼,要人帮忙的人不是他。
大熊扫视了顾许一圈,伤的除了手,还有那张俊脸,轻微淤青,一条细长的纱布紧挨着下唇。
“那龟孙,打人还打嘴的,什么人啊!”
乔槐一顿,忽然自己就被骂了,不由自主走快了几步,将人甩在身后。
夜深人静,闹剧落幕后,除了给街坊邻居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并不改变什么,黄皮楼下只剩下聒噪不休的蝉声。
“许哥,你现在都这样了,住这里不方便吧,要不我偷偷带你回家,藏你在后花园,应该不会被我爸发现的。”
“不要,方便得很。”
此时离开,怕且和乔槐之间的缘分就再无继续的可能了。
岂不是功亏一篑。
“你赶紧走吧,别耽误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