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笙悦第一次见到文弘的那天,是一个寒冷的冬日,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还夹杂着不少雪花。
她只着一件薄衣,全身衣物都湿透了,就连脚上的皮靴都渗出水来,手中还举着酒壶,一边喝酒一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脑海中还回荡着他父君和她那个所谓明媒正娶的夫郎的话:
“我养你这么多年有何用?你母皇待你那般好,你却还是输给了凰以然!”
“你本该是要成为女帝的人,为何要甘心当一个无用的王爷?”
“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带人去逼宫,你是你母皇的长女,你才该是下一任女帝!”
“王爷,你就不能上进些吗?我嫁给你就是为了当皇夫的,你如今这般我何时才能成为皇夫?”
“你真没用!”
……
就在她以为她要倒在路边时,一个男孩撑着伞过来了,用尽力气将她搀扶着躲在屋檐下。
文弘担忧地扶着她,话语中含着关切:“这位姐姐,你快些回家换身衣裳吧,不然你怕是会着凉的!”说出来的声音是软软糯糯的。
似是受到蛊惑,凰笙悦无意识地捏住他的脸,“回家?我哪来的家?那不是我家!”
“那你先去我那待着吧,若是再不把湿衣服换下来,你定要染上风寒的!”
凰笙悦便随着他一同去了小倌楼。
许是凰笙悦许久未曾感受到别人对她如此的温柔了,她直接沉浸在其中,当晚就将人吃干抹净。
另一日她醒来,就见到抱着被子缩在墙角的文弘,小小的一团,面上还有未擦干的泪痕,眼中是对她的控诉,眼尾发红,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往下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竟是未着一缕,再看看文弘脖颈上的一圈凌乱分布的红印,她才反应过来昨晚发生了何事。
对上文弘那张可怜兮兮的脸还有他那若隐若现的锁骨,她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撇开脸,按耐住涌上来的冲动,“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文弘抽着鼻子,小心翼翼开口:“那你要如何对我负责?”
凰笙悦直接站起身,边穿衣服边说:“这样吧,我家中夫侍不多,若是你不觉得委屈,便随我回去吧。”
文弘先是死死捂住眼睛不看她,随后听她说夫侍,整张脸就垮了下来,眼角泪水瞬间流下,“我不做人的夫侍!”
床角的人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凰笙悦极为头疼,她扶着额头随意环顾四周,却发现这居然是一处小倌楼,她顿时没了先前的愧疚,从外衣中拎出一个荷包,直直扔在床上。
“这里头有几张银票,想来睡个小倌这个钱应是够了,拿了钱日后就莫要来烦我了,我们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说完,凰笙悦理好衣服就走了。
本来这事她都快要直接抛到脑后了,谁知过了两日王府门外的守卫把她的荷包交给了她,还提了两包药材过来。
她打开荷包,发现里头分文未动,还多了一张小纸条在里面。
“姐姐要照顾好自己,不能再淋雨了,要按时吃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