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以然微微带着笑颜,但笑也未曾真正到达眼底,“不管如何,还是多谢池小姐了。”
池词不再多言,视线在凰以然和黎墨琰身上徘徊,随后定格在冉月脸上,对她使了个眼色,而后转身出门。
冉月替周儒擦了擦额间的汗水,确定他睡得沉,一时半会醒不来,才对凰以然笑了笑然后跟上池词。
凰以然颔首,回到了黎墨琰床边。
黎墨琰拉过她的手,问道:“妻主,阿儒如何了?”
“他无事,多休息些时日便会好了。”凰以然另一只手抚摸他的脑袋,“你自己也要好好休息,自己也伤得不轻,还担心他呢。”
黎墨琰轻轻晃了晃她的手,忽而想到什么,急切地问道:“妻主,怎么这么久了也没见着洛衣他们,他们会不会出事啊?”
凰以然也有些担心,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这两人就算是审人也该回来了,怎得现下还未回来呢?
她正欲说些什么,猛然环顾了下四周,心中一震,对了,褚良呢?
那时她急着带黎墨琰出来看大夫,忘了褚良还在尤府了,不知此时褚良会在哪里。
如今付洛衣、莫烟徽和褚良都没见着人影,凰以然想亲自去找寻,但黎墨琰和周儒都还在这,她实在放心不下,只好唤来暗卫去寻人。
外头的冉月和池词正在压低声音争吵。
不知池词先前说了些什么,冉月气得背过身子,面上全是怒色。
池词站在她身后教训她:“你都不清楚这几人的底细你便同他们交好,到时他们把你卖了你都还在替他们数钱呢!”
冉月抱着胸转过身来,“你有必要这般说吗?我不过交了几个好友罢了,你为何要说得这么难听?”
“只是好友?我不信你看不出他们的身份不简单,一看便是官家的小姐和公子,或许说不定那女子本身就是个当官的呢!”
听着她的话,冉月霎时间便气消了,她略带心虚地看向池词,“慕言确实是做官的,她是本朝的监察使……”
“你!”池词一根手指直直指着冉月,指尖不停地颤抖,一眼便能看得出她此刻的愤怒。
“你居然同做官的成为朋友!冉月,你忘了我们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了吗?!你忘了咱们的师父是如何死的了吗?!”
池词满目猩红,一拳砸在右边的樟树上,树干上瞬间凹陷了一个拳印。
冉月吓得身子一抖,解释道:“可我觉得他们不是坏人,他们同其他官府的人不一样……”
“呵!你才同他们认识几天啊你就能断定他们不是坏人?!当官的哪个是好人?冉月,你莫要被他们给迷惑了!”
池词又一拳砸上树干,这一下显然力气更大,树干都生出了不少裂痕。
冉月握住她的右拳不让她再伤害自己。
“池词,我看人一向很准,他们真的不是坏人,就像在这汾南县,此地县令贪污腐败,压迫民众,慕言他们便替百姓做主,将那尤贵娣抓起来,这难道还无法证明他们是好人吗?”
池词不屑地嗤了一声,“这就是好人了?你怎知他们不会将那些金银财宝私吞呢?冉月,你太天真了!”
冉月始终相信凰以然他们不是那等欺压百姓的恶官,虽说如今那些财宝是还未处理,但过不了几天,这县城中的百姓就能拿到属于他们的钱财了。
“池词,你若是不信,你可以跟着他们一段时间,过不了多久你便会知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
“你如今要因为一个男人就把师父的仇给忘了吗?冉月,师父生前可是最疼爱你的,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