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立地点被月光划分出界限，张民恩的表情被阴影藏匿在暗处，时演甚至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他尖竖的精灵耳，闪烁的红光从他耳垂的耳钉发出，闪烁的样子让时演不禁联想到自己耳朵上的那颗耳钉。
那是夏有时当时给他的。
夜晚湿热的风吹散遮挡前人面部的阴影，张民恩一双眼在很认真 看着时演，他问：“时演你一定要知道吗？”
这一句话很微妙，像是威胁又像是在等待一个确认，斩头刀悬在脖间的感觉并不好受，时演于他对视几秒，笑了笑回道：“你不说，我不问。”
“罗熠不在身边，我不轻易相信别人。”他还是给了时演一个回答，理由很充分，时演不会继续问他这个问题。
既然他说到罗熠，那时演便顺势掏出罗熠给的坠子，张民恩见到罗熠的坠子先是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很快整理好表情和时演说道：“他叫你来精灵族找我？”
“让我帮扶你。”
张民恩眼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神色，时演恰好捕捉到这一瞬间，立即对张民恩多了几分审视。
“我能力的确与这副本不相匹配，但也不要太小看我，没点技巧还能活到现在？”张民恩朝时演含蓄笑笑，这一笑倒是和百鬼舞月的他重合不少。
与那时相较而言，张民恩身上多了太多担子，整个人宛如换骨一般掩藏了许多秘密，时演想去探究恐怕也只能等一段时间后才行了。
花园里刮来一阵风将树枝摇动，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掩盖张民恩对时演说的话，只听见简短的几个音节，组合一下也就是。
“zao tao。”
什么意思？
在脑中拟写几种猜测后，时演认为张民恩跟他说的是——早逃。
他往张民恩那边走了几步，对方跟着他的动作往后撤了几步，始终和他保持三臂的距离。时演疑惑：“为什么？”
张民恩紧闭双唇，盯着脚下被踩的几片紫色三叶堇，抬头望向时演紧锁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无可奈何，又能从中分析出几丝落寞。
“刘若利是我杀的，项链一开始在她身上，为了跳跃阶级，我利用了她。”
突然的承认直击时演的大脑，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张民恩的话语，虽有所预感张民恩手中的项链来路不明，但亲耳听见这一消息，还是避免不了震惊。
“不和林羽折合作，是我觉得他根本瞧不起我，而且他刘若利所在青刃的会长，被他发现我杀了刘若利，我想我根本走不出副本吧。”
“你突然告诉我这些，不怕我为了给刘若利报仇将你杀了？”脸上笑容一去不复返，时演冷眼看着张民恩，问道。
张民恩似乎很认真思考时演说的话，末了，回一句：“我想你不会，因为你现在根本对我来副本的原因一无所知。”
他猜得很准，时演确实不知道他来副本的原因，四大协会都为系统的一个承诺进入副本，而张民恩现如今相当于一个流浪者的人依附罗熠进入副本，只是为了跨越阶级而来？
说不准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混乱副本，根本犯不着冒险。
还是说背后还有因素？就像林羽折一样？
但他杀了刘若利拿走项链是不虚的事实，再怎么迫不得已都不应该杀掉自己曾经的伙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