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这个样子，算是活着还是死了？时演脑子在这一刻卡壳。
随便拉一个正常人来都无法接受失去心脏后还活着的自己。
血液会因为心脏的缺失而不再流动，他的皮肤会逐渐呈现青灰的死尸色，五感逐渐在头脑里消失，彻底成为没有痛觉和温度的活死人。
好恶心，想死。
“你不会成为这样的，”千撒传音过来，“换其他人来会变成这样，但你不会。”
时演问：“为什么？”
千撒没有多说，只是给了一个模糊的“等你到高阶就能知道了”。
现在还不能知道？甚至模糊回答里还是“能知道”，说明到了高阶这个答案还有考验才能知道。
好烦，不想知道了。
三步并作两步走，时演赶到莫纪身边与他并肩走。
实际上时演真正关心的，是被间回挖走的心脏他会怎么处理，在时演心里间回是会把心脏用餐刀切成一小块进行品尝的怪物。
总不会这么恶。
两人搭乘电梯到最高楼，时演走在莫纪身后，经过走廊后见到那红色房间里GON开启的通道，在它旁边是巨大的通往下至十楼的窟窿。
莫纪想先跳去，结果被时演一把扯回去自己先跳下去查看。
窒息感突袭，紧接着是刺眼的白光，然后便是稳稳接住他的怀抱。
松烟薄荷的味道，是付尘。
莫纪跟着时演回到副本现实，见到时演被付尘接在怀里，瞳孔闪烁一下后错开眼去观察站在一旁的史择文。
“你是？”莫纪出声询问。
站到地上，时演注意到边上的史择文，他知道史择文现在是东方鸿身边请来的助手，之前还在火车上找尹青澄说话。
“史择文。”他道。
莫纪将视线移到付尘身上，让他说说这人怎么来的。
付尘简单说史择文为什么在他身边，听到这里，时演觉得时机不错，说道：“你觉得东方鸿在这个副本会得到最后的奖励吗？”
他故意没说副本结算第一名奖励，只是说奖励，就是看史择文能不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别有深意的笑容让史择文不禁深想，时演回来连衣物都没有沾染半分血迹，而莫纪只是面色苍白，显然是当时感知力透支造成。
可电梯数字显示时演已经去过最高楼和GON对决，现在完好无损地站在他们面前，可见此人实力深不可测。
若要与东方鸿比，说不准会打成平手。
而他史择文就是这对决中的最后一把刀，刺向哪边另外一边就会成为副本赢家。
主要是，她会选择哪边。
史择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时演，只是在马甲内兜里翻找出一块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后朝时演看去。
他的眼神意外认真，看得时演挺直了背脊：“他不会获得副本奖励。”
时演温和地笑了，伸出手和史择文握了一下：“欢迎，你一定会收到副本最后的头排大奖。”
终于，只剩下直播副本外的林雪莱主角团成员就集齐了。
时演笑的程度加大。
付尘此时走过来将他的外套递给时演，时演正诧异，他解释道：“你脸色苍白，手很冰。”
时演手指蜷缩，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身上也热乎不起来，不接又佛了付尘的面子。
想了想接过他的衣服，顺便握住付尘的手让他贴合自己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