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和那些从未见过庙里神佛的信徒一样,是一种期待,一种信念,一种不容置疑的信仰。
李长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你走吧!”
赤衣鬼母微微一愣,呆呆的望着李长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黑猫冷不丁的插话道:“就这么放她走,你就不怕纵虎归山?”
李长生望着那赤衣鬼母,闭上眼睛转头离开,似乎也不愿意再多言,他一个人走到一棵大树跟前坐下,斜倚在树上休息,李长生很疲惫,此刻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赤衣鬼母有些怀疑,仍担心李长生是在欺骗她,于是便试探性的追问他:“你为什么要放我走?现在一把火烧了我,岂不是更好?”
李长生没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流眼泪,他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难受,赤衣鬼母的遭遇令他想起了一个人,每次想起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李长生都会忍不住掉眼泪。
苗采缇看穿了李长生此刻的心思,也明白他为何心中产生了这一丝恻隐,于是走到那赤衣鬼母跟前小声说道:“生哥的母亲是在棺材里生的他,她的母亲难产而死,可最后仍旧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他,生哥放你走,是因为他不愿意伤害一个母亲,你明白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刺,扎进了赤衣鬼母的心坎,令她产生了共鸣,此时无需再多言,李长生心里的那股思念与难受,她感受得到。
赤衣鬼母走到李长生跟前,拉起他的手,对准刚刚被她咬伤的手腕,含在口中一阵吮吸,苗采缇吓了一跳,连忙想要跑来制止。“唉!你干什么!怎么还恩将仇报啊?”
赤衣鬼母脖子被木条固定无法回头,只能背对着苗采缇说道:“刚刚咬他的那一口里有尸毒,我现在帮他吸出来,这小伙子是个好孩子,你有一身医术,又有一身本事,你娘如果还活着,她一定以你为荣。”
李长生的情绪骤然崩溃,眼泪顺颊而下,哽咽着低头痛苦,赤衣鬼母轻抚着李长生的后背,关切地望着他。“你娘知道你想她,她也一定会想你的。”
李长生哽咽着不敢抬头,他对母亲唯一的记忆,只有出生那一刻周遭的血腥味和那脐带上的温度,此刻这赤衣鬼母身上的味道,令李长生这个孤儿,越发回忆起母亲在棺材里那一刻的惶恐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