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封国,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油纸伞上,发出滴答答的声响,内里穿着一身白衣外罩淡蓝的衣袍的李冉,举着油纸伞,站在药园外,看着下学的人从身边走过,直到里面连零星一个人影也不曾有后,蹲在房檐下的姚一天摇头叹气的喊道
“小子儿,我都说了,今日我就不曾看到长公主来上学,你还不信,偏要来这守着,好吧,和个门神一样站了这么久,连个影子都没见到,不是我说你,榆木嘎达怎么才开窍呢”
闻泠之不曾理会聒噪的姚一天,回转身体,直接往凌封国的皇宫方向走去。急的蹲在后面的姚一天忙追赶上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好不容易可以借着给陪会他的机会,混到凌封国学习医术,可别因为他再惹怒了长公主,给他们驱逐出去,可不就是可惜了了。
之前长公主追着捧着,这家伙不放在心上,如今长公主不再纠缠了,倒是他开始反向开始要纠缠人了,这不是自己找事儿,觉得生活太滋润了,想要来点痛彻心扉当开胃菜呀。
闻泠之还是一言不发,面无表情般继续往皇宫的方向走去,终于到了宫门口把守在外面的守门将拦住
“闻二公子,长公主口谕,大辽国,辽东的闻二公子无召不得入宫,你也别难为我们,先家去吧”
闻泠之低头沉思片刻,伸手在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包,递给守门将
“既然如此,还请麻烦诸位,把这布包送给长公主”
看着守门将接过布包后,闻泠之对其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姚一天气喘吁吁的跟过来,才想喘口气,看着他转身又走,气的直跳脚,边追边絮叨。
“我就说你见不到人吧,偏要来,你看看这雨下的,给老夫的头发都打湿了,衣衫也是浸湿的糊在身上,你有点礼让的自觉没,就不想把着夫老夫一把,或是把伞撑给老夫,一人独享,你就不觉得良心收到一点点谴责么,唉,说你呢,你到是听到没有,走慢点,我,我跟不上了,早知你这般,当初就不让长公主把你体虚的毛病治好,也省的老夫在后面追赶,连你片片衣衫角都抓不住”
闻泠之置若罔闻,一路疾驰的赶回驿站,把伞立在门开,就开始收拾东西,原本如同落汤鸡的姚一天刚坐下喝了口热茶,还想继续絮叨着,就发现他居然在打包行李,这一下可给他惊的不行,他还没在凌封呆够呢,之前都说好了,要呆到来年的三四月份,把他的病彻底去根了才会回去,怎么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小子一言不发的就要跑呢。
知道自己是阻拦不住的,不在理会他在那收拾家当,转身往外走去,他的给长公主通风报信去,如今能留下他的人,也就只有长公主了,换个人都不行,当然自己除外,毕竟他是唯一一个随他来到凌封的人,其他人在他这都是外人,好吧,别安慰自己了,自己在他面前也是不顶用啊,快步找到驿站的小厮,与他耳语一番,看着小厮搭上雨披往外走,姚一天又折回闻泠之的房内,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悠哉的看着他在那忙活。
闻泠之将来时带来的衣物都装好,又准备把书桌上的书籍与信件收起时,才注意到倚靠在椅子上的姚一天,困惑的看了他半晌才道。
“姚老,你今天走的是什么路线,怎么蹲累了,开始享受无根之水么,瞧瞧地上滴落的水滴,您老快回去换身衣裳,就算咱们在凌封,不缺医药,也不能这般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说完走到书桌前,把上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归愣到箱子里,回身见姚一天一脸怒气的盯着自己,想了想自己刚才不曾说错什么话吧,怎么好似自己惹到他一般?
“闻老二,你过份了,虽然你身份贵重,但是老夫就算在你父王母妃面前,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怎么今日被你这等欺辱”
“我,欺辱您了?这是何事的事情,我怎不知,姚老,你可不能折煞我啊”
“你还不承认,你明知老夫这一身泥水哪里来的,居然还装作不知”
“这一身雨水不就是外面淋雨浸湿的么?”
姚一天气的手指颤抖的指着闻泠之,这臭小子,比他们家三狐狸会气人啊,指着他你了半天,愣是没有下文。
“好了,姚老,快别你呀你的了,瞧瞧你,一把年纪了,整日毫无形象就算了,怎么还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起来了,赶紧回屋换身衣服,别着凉了,然后把行李收拾下,我们好搬家”
姚一天听到搬家一词,愣了下,忘记刚自己是什么气的胸闷了,急忙问道
“搬家?搬什么家,在这住的不是好好的么,不对,你收拾东西,不是要回大辽,而是要搬家?”
闻泠之不解他为何如此震惊,不就只是一个搬家而已么,为何要弄出这样的作态来。
“我在药园附近买了一套三进小院,正好够你我二人居住,而且位置又极好,来回去往药园都要必经之路”
咳咳咳,咳咳咳咳,姚一天被自己口水呛了一口,他还以为闻二小子被长公主狠心拒绝后,一时怒起,就要打道回府了,没成想,这家伙是找了个可以日日守株待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