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莹莹也有事要忙——就是忙着陪陶潜那个粘人精玩儿。
两人独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就算有,也不过是互相交代一下自己的日程,再匆匆交换一个浅吻,便各自休息去了。
金莹莹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自己的家里人,更没有任何表露出任何思念或低落的情绪。
但药生尘就是知道,她一定也在日日思念着自己的家人。
因为他从母亲那里,从殷姨那里,从方文川那里,从林中鹤那里,分别打听过金莹莹每日里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他对金莹莹的一切都了若指掌,甚至连她早上多吃了几筷子菜、少喝了几口粥都知道。
母亲说,宫里的饭菜虽然美味,但金莹莹常提起自家大儿媳的手艺更好。
殷姨说,金莹莹对陶潜偶尔的无理取闹总有着超乎寻常的忍耐力,因为她说家里也有难管的小子。
林中鹤说,宫里的人每日都会给他们送来新衣服,每件衣服都华美异常,但金莹莹说还是自家二儿媳绣的更好看。
方文川说,他常常看见金莹莹坐在廊下,对着远方的天空出神。
……
如此种种,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可是现下老皇帝的身体还未调理好,不能半途而废,药方需要根据老皇帝身体的状态变化而时时更改药材或用量,又无法交给其他御医去做。
一时半会儿委实回不去。
所以药生尘就想着,既然他们回不去,不如将金莹莹一家接进宫里来过年。
等调理好了老皇帝的身体,再一起回去。
有家里人陪在身边,想必金莹莹也能过的开心一点。
药生尘话没说尽,但老皇帝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没有异议的点点头,道:
“过年嘛,人多也热闹一些,不妨将她的家里人都接进宫里来,咱们一起热热闹闹的过这个年。”
“多谢……”
药生尘喜上眉梢,正欲起身行礼道谢,却被老皇帝一把按住了手臂。
玄文帝瞪了他一眼,道:
“与父皇我这么外道做什么?”
随即,他立刻唤来手下,将事情吩咐下去,沉吟片刻,又招招手,让手下附耳过来,悄悄耳语了几句。
手下表情凝肃,细细听完后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才领命去了。
药生尘哭笑不得道:
“陛下,您是不是想要顺便调查一下玉秋的家世?”
“……咦?”
没想到儿子居然轻而易举便猜中了自己的心思,玄文帝又是吃惊又是感到莫名的欣慰。
他也没有隐瞒,神色严肃道:
“毕竟是我的大儿媳,自然要好生端详。”
“陛下不必费心力了,我来告知陛下就好。”
药生尘也知道,这些事根本瞒不过老皇帝。
便索性简明扼要的将金莹莹的前身与后来,全都向玄文帝详述了一遍。
玄文帝:“……”
也就是说,自家大儿子看上的是一个与人和离之后,还带着三个儿子的女人?!
不对,这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