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莹莹默默地掏出一文钱，递到三儿子的面前。
万锦风斜眼看她：
“娘这是不相信我？”
“眼见为实。”
万锦风去了。
万锦风又回来了。
去的时候空着手，回来的时候。
还是空着手。
圆圆捂着小嘴直笑，大儿媳和二儿媳也有些忍俊不禁。
万锦风一张俊俏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他梗着脖子为自己找补道：
“那圈子做的有问题！太轻了，压根不好扔。”
金莹莹耸耸肩，不置可否。
“奶奶，我也想玩。
我想要那个布老虎。”
圆圆凑到金莹莹的膝盖前，小声道。
金莹莹摸了摸小孙女细软的头发，给了她五文钱。
“娘，这不公平！”
见状，万锦风立刻不满的叫道：
“您给圆圆五文钱，怎么只给我一文钱？”
“因为她是小孩啊。”
“那买糖葫芦的时候，您不是还说，我和二哥也都是您的‘小孩’吗？”
“但是你们两个小孩没有圆圆可爱。”
万锦风噎住。
不过，上天还算给了他几分薄面。
圆圆去玩了一回，回来以后，也是什么都没能套中。
圆圆有些失望，但玩的很开心，小脸依旧红扑扑的。
像一颗香香甜甜的红苹果。
“还有谁想去试试？”
金莹莹问。
其余几人却是摇摇头，不是很感兴趣。
金莹莹便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到的尘土，走了过去。
既然小孙女点名说想要那个布老虎。
她身为奶奶，自然应当满足孙女这小小的心愿。
“来一文钱的。”
她摸出一块铜板道。
其实……如果是她出手的话，半个铜板就够了。
可惜掰不开。
摊主是个从头到脚都包的很严实的妇女。
她看起来年纪并不是很大，但鬓边露出的几缕发丝中，却已经掺了几丝白发。
眉眼之间也具是疲乏和沧桑。
她一直靠着停在身后的板车站着，一条胳膊上套着满满的木圈。
听到金莹莹开口，她便点点头，接过铜板塞入腰间打补丁的钱袋中。
又取出两只木圈，准备递给金莹莹。
谁知，一不小心，掉了一只木圈。
金莹莹就见她费力的弯下腰去，扶着自己的一条腿。
好不容易，才将那只木圈捡了起来。
她的姿势很奇怪，好像……
只有一条腿能弯曲，而另一条腿则僵硬的像根木头。
金莹莹不由怔了怔。
这摊主……
她忽然又摸出了钱袋里剩下的全部铜板，也不多，就十几个。
她数了数，道：
“我怕套不中，再来十六文钱的吧。”
摊主点点头，重新站好以后，重新数了木圈递给她。
金莹莹双手接过。
她先拿起一只木圈来，稍稍掂了掂。
这才开始扔起来。
一只、两只、三只……
接连扔了三十几个，都没有套中一样东西。
而她的手上，也只剩下了最后一只木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