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次的考试中她会表现得如何。
在江以修自己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的潜意识里似乎已经生发了一点莫名的期待。
很多年后,他终于堪堪意识到了这件事,但是还是没有想明白,直到有天他偶然间在秋以佩的书房里看到了弗兰西斯卡的《地狱篇》中的一句话:
“Amor cha nullo amato amar perdona.”
爱,让每一个被爱的人无可豁免地也要去爱。
那时候他才堪堪明白了些许,包括了少女明媚热烈的欢喜。
晚风依旧拂在少年的身后,拂得树木枝桠上残存的叶片苏苏地响。
黄昏晕染下的深冬里,叶子长久地低语着,风在听说它的声音,一直听到月明星出,听到长夜将尽,听到了叶子的心里,或许。
或许是可以听到的。
向来敏锐的第六感一直在暗搓搓地告诉秋以佩,有人在看她。
可是她不敢回头看。
因为只要好好想一想刚才视线扫过的轨迹就可以大概知道目光的来源出自哪里。
毕竟那里只有那一个人。
而且是她每天都会看着、再熟悉不过的人。
因此她不敢回头看。
她不敢。
不是担心视线对上,而是怕再一次看到那人眼里生来薄凉至极的冷漠。
这样的注视,她真的再经受不起一次了。
就像炽烈的太阳到了极地依旧会被疏冷的空气寒住,再也释放不出更多的光和热,只能同样冰凉地待在冰面之上,既温暖不了这极寒的冷,也温暖不了自己。
可是,可是她不是太阳。
而她相信,他也不是极寒的冰凉。
但是,她还是会妄想,妄想他可以回头来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