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为首的那人又要一鞭子抽向安听尘,嘴里还在骂着“死瘸子”,谢遥一掌挥动,手中聚拢出一团水汽,随即朝那人打去。
“少主!”
一群人惊呼起来。
为首的少年被他一掌拍飞了老远,狼狈跌落在一处泥坑里。
若水城昨晚刚下过一场雨,地上泥土湿润,他那一身红衣服,被这么一摔,顿时沾满了泥点子。
那人气急败坏地爬起来,对着谢遥骂道:“狗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我!我娘都没打过我!”
谢遥抱着胳膊,不屑地朝他啐了一口:“狗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
又指了指被他欺负的安听尘:“又知道他是谁吗?”
那人像是听了一个笑话,满面讥讽地笑道:“你倒是说说你是谁?”
谢遥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一本正经道:“我是你爹。”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一定让我爹弄死你,我爹可是——”
谢遥掏了掏耳朵,不耐烦道:“咱俩打架,你扯你爹干嘛?你是爹宝男吗?还有,你爹又是哪位……”
“他爹是我。”
斜刺里突然传来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
说话的男人面色黑沉,更可怕的是,他身旁站着师父谢臻。
谢臻似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还听到谢遥口出狂言,让人家家长抓了个现行,正想教训几句,却听丁旭冷声道:“听闻若水城大弟子是个天纵奇才,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可信,我看倒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
谢臻刚要说出口的训话顿时收了回去,转而和他一样,语气冷冰冰道:“我若水城的弟子,还轮不到你们泸阳丁氏来管。”
眼看丁旭面色更加不好看了,谢臻云淡风轻道:“丁宗主还是好好管管自己的儿子吧,毕竟将来可是要继承宗主之位的,若是德不配位,无法服众,丁宗主日后可有的烦恼了。”
“你——”丁旭气得脸色都黑了。
谢臻却不急不缓继续道:“唉,我家阿遥就不一样了,十五岁就名满天下,若不是不舍得我,他早就可以自己开宗立派了。”
这话里话外嘲讽意外十足,丁旭指着谢臻话都不利索了:“谢宗主,我本敬你一介弱女子开宗立派不易,你却这般咄咄逼人!”
谢臻皮笑肉不笑道:“丁宗主言重了,我可担不起你这敬意,还是好好教教你儿子吧。”
丁旭简直要气笑了:“谢臻!你大弟子当街行凶,伤我儿子,你就不管吗?”
谢臻优雅地把玩着自己的一缕青丝,看向狼狈的丁皓,问道:“是我家阿遥先动手的吗?”
丁皓满脸通红,疼痛难忍,谢遥的掌力强劲,他感觉自己骨头都要碎了。
对上谢臻审视的眼神,他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