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散灵原本灵力就很低微，且在安魂曲的作用下，早就烟消云散了。
不可能有重新兴风作浪的机会。
“那些散灵以前没有作乱过，是在我们来的那一天，才突然出现的。”
谢遥说出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温昭点头应道：“说明我们之间，有杀害他们的凶手。它们感应到凶手的气息，心中的怨念让他们想要复仇。”
谢遥道：“可惜它们力量不够，只能给人被灼痛的感觉罢了，没什么大的危害。”
脚底碾过枯枝落叶，发出嘎吱响声。
四野寂静，显出一抹阴森。
温昭的声音淡淡响起：“你是不是已经猜到凶手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的答案不言而喻。
“咕咕咕……”
四下寂静的夜晚，响起了不合时宜的鸡叫声。
火灵鸟！
谢遥果然在前方的小土坡上，看见了那只浑身闪着红光的火灵鸟。
在火灵鸟的身旁，于子澄懒懒靠着树干，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师叔怎么会在此？”
于子澄轻笑道：“我听到了沈沸的求救声，带着暴暴追了出来，暴暴循着他的气味，发现他在这里，我这正要追上去呢，没想到看到了你们，巧了。”
他笑得轻快，仿佛在说一件与吃饭无异的寻常事。
谢遥迈步走过去，四下打量，“师叔可见到沈沸去了哪儿？”
于子澄将身后的叱雪剑抱至胸前，下巴朝前头点了一点。
“那小子进了飞天城的废墟，到现在都没出来。”
谢遥摩挲着下巴：“哦？那师叔为何不将他带出来？”
反而站在这里看戏，又或者说是守株待兔，等着他们。
于子澄无谓地耸耸肩，似乎连装都不想装了，手掩住唇打了个慵懒的哈欠。
“那不是因为师叔我害怕呀，有你们在，我就不怕了。”
他说得非常理所当然，姿势也十分闲适散漫。
“啊！救命啊——”
前方再度传来男人的惨叫声。
仿佛在一步步等着他们进入早已设下的陷阱。
“那请吧，师叔。”
既然对方如此大费周章让他们前来，谢遥倒是十分好奇。
反正有温昭在，问题不大。
况且对方用于子澄的身份接近自己，没准能探出二师弟这么多年杳无音讯的真相。
夜晚的飞天城废墟，对比白天更加让人胆寒，多了一丝肃杀气息。
即便过去多年，依然能直观感受到当年现场该是多么惨烈。
温昭伸出手点燃符纸照明，飞天城占地极广，且脚下碎石杂草丛生，一不留神，可能崴到脚。
于子澄声音愈发愉悦起来，于黑暗中击掌两声。
三人眼前突兀地亮起一束光，是火灵鸟的羽翼散发出来的光芒。
“泽霖君，用符纸多浪费，有暴暴在，不用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从谢遥他们再度踏入飞天城废墟，于子澄就呈现出一种不对劲的兴奋。
“师叔，怎么心情这般好？”谢遥状似无意地顺口一问。
于子澄声音清朗，犹带着少年的劲头，却是忽远忽近：“大概是……近乡情更怯吧……”
“师叔这话说得古怪，若说故乡，若水城应该才是你的家乡呀。”
无人回答，耳边只余萧萧风声。
眼前的光线突然消失，火灵鸟也跟着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