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没有夹带私货，谢遥是不信的。
这个年纪的小孩，已经有了自己对美的判断。
天然的对一切美的事物心存神往，温昭成了她的偶像。
“现在还不行。”
温昭嗓音没什么情绪。
谢遥不知道这是他不懂拒绝，还是真的有心让柳无忧拜入寒霄宫。
柳无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小哥哥，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温昭沉默了片刻，道：“两年后。”
“真的吗？”柳无忧鼻涕泡都喷了出来，“那我要去哪里找你们呢？”
温昭实在不擅长哄孩子，但看她目光殷切，最终还是妥协取出一张符纸，递给她。
“时机到了，点燃符纸，我会来找你。”
柳无忧小心翼翼地接过符纸，揣进里衣，又珍重地拍了拍。
“无忧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说着，又看向谢遥，“大娘，小哥哥送了我符纸，你没有东西要送我吗？”
好家伙，你是懂端水的！
谢遥浑身上下摸了一通，实在没什么可送的，取下腰间的佩剑，递给她。
“这是姐姐从上古剑阵里挖出来的一品灵剑，我看咱俩有缘，就送给你了！”
柳无忧激动地瞳孔放光，“谢谢大娘！”
谢遥原本准备去摸她头顶的手，顿时僵在半空。
现在收回礼物还来得及吗？
柳无忧此刻心中热血澎湃，幻想着自己日后如泽霖君一般，成为人人敬仰的玄门仙首。
“泽霖君，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看她慷慨激昂，雄心燃烧的样子，谢遥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孤城被师父谢臻收养时的情景。
那时候，谢臻问他：“你为何想要拜我为师？”
谢遥仰起满是污垢的脸，郑重道：“我想像师父一样，斩邪除祟，还天下海晏河清。”
最初的最初，他的确是赤子之心，可后来终归是道心受阻，入了魔，犯下那些杀孽。
谢遥蹲下身子，看着柳无忧，像是看到了最初的自己，点了点他的鼻尖，“那以后玄门就靠你了，柳无忧仙首。”
“不知道你娘亲有没有告诉你，你的名字，和玄门曾经一位大人物的名号是一样的。”
柳无忧懵懂地看着他，“大、大人物，也叫无忧吗？”
谢遥大喇喇地站起来，回头望了温昭一眼，脸不红心不跳道：“是啊，他叫无忧圣君，当年比你家泽霖君还受欢迎呢！”
“是吧？泽霖君？”
温昭微颔首，“的确。”
果然，就见他嘴角一抿，一副在憋笑的样子。
温昭：某人夸起自己，倒是挺大言不惭的。
告别了柳无忧，两人御剑飞行至半空，隔老远，还能看到那小不点与他们挥手作别。
温昭的声音随风声送至耳边。
“那把剑，明明只是普通的灵剑。”
见自己被拆穿，谢遥哈哈一笑，“我这是给小朋友上的第一课，让她知道什么叫人生的磨难。”
不过，温昭接下来的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你怎么有鉴灵针？”
谢遥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刚才的手法实在太过熟练，一点不像新手。
“有一次游猎途中，偶然捡到的。”随口敷衍了一句，谢遥赶紧岔开了话题。
幸好，温昭也没再追问。
飞到一半，温昭感觉袖子被某人扯了扯。
“怎么了？”语气没有半分不耐，若是仔细听，还带上了几分宠溺。
但大直男谢遥一心扑在下面山头一闪一闪的灵光中，根本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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