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白慕予口中的话才像是来自黄泉之地万年不化的坚冰，就算是赫尔佐格这种人也在打颤，仿佛遇到了十几年前北极圈内的邦达列夫。
“什么……意思？”
“就是用刀一点一点的挖走我的脑子，同时自愈能力会让我的脑组织急速恢复，而为了保证恢复后的脑桥完好，我必须在这个过程中保持清醒，控制着龙血赐予我的再生能力。”
“每一次划过我大脑的刀锋我都能那么清楚地感知到，几个小时的治疗过程，我就像在黑色的地牢里被困了一个世纪……那是无穷的黑暗，黑到让人恐惧……”
赫尔佐格喉咙的肌肉已经被白慕予的利爪刺穿，他已经摸到了坚硬的颈椎骨骼，正在一点一点的碾碎一切的神经、血管。
这个变态科学家此时才真正学会了反抗，可惜那堪比轿车冲撞的力量在白慕予面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势大力沉的直拳被白慕予另一只手挡住，而锁着喉咙的右手更是将这个老人抡起一整圈重重的砸在背后，她的身躯甚至将地板都砸得龟裂。
“你知道么，在那个时候我体会到了什么是比孤独与黑暗更恐怖的事情，那就是你明知道只要睁开眼就是光明，却怎么也做不到，因为我睁开眼就会死，为了一言光明就只能永堕地狱。”
被砸落在地面的王将又被提了起来，随后更重地砸落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束缚带似乎是自动感应扣紧的，被白慕予挣脱的束缚系统此时又恢复了运转，一条新出现的腰部束缚带将赫尔佐格锁死在手术台上。
这个老人还在反抗，但是接下来，风元素形成了绳索，将他的四肢也牢牢捆住。
“博士……我记得你刚刚聊到开枪的时候就会对我开枪？”白慕予在手术台工具箱里翻找，“我想，身为聪明人的你应当知道自己的命运。”
在工具包中翻找趁手的工具的时候，手术刀、手术剪之间难免发生一些摩擦碰撞。那轻微的摩擦碰撞声，听在赫尔佐格耳朵里简直就是地狱的丧钟。
眼角闪过一道亮光，那是头顶的灯光反射在手术刀上的光芒，也代表着白慕予对他的最终判决。
“抱歉哦，博士，我没有你那么好的医学基础，除了维生设备之外别的都不懂，只好委屈你以最清楚的状态来迎接这一场手术了……”
白慕予向被锁死在手术台上的赫尔佐格行礼，但如果可以的话，赫尔佐格更希望两个人的位置对调。
不得不说，赫尔佐格准备的手术道具都是顶级，不管是手感、重量、重心位置、锋利度都没得说。
到底有多锋利呢？大概就是白慕予已经看到脑浆了，赫尔佐格还没有惨叫出来的地步。
老头极度恐慌的惨叫，年轻人夹杂在其中的狞笑，两种情绪相反的笑声协奏出一曲新的音乐，那种音乐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就好像……地狱里放起了描绘天堂美妙的交响乐。
交响乐中夹杂着地狱魔鬼的惨叫，整体呈现出来的，可不就是天堂的美妙么？
最起码这一曲交响乐的听众里，源稚女只觉得爽快，源稚生情绪复杂，上杉越古井无波，绘梨衣……少儿不宜她已经退到了一边。
整个房间里对这一曲悲歌结束能力最差的，竟然是身为AI的芬格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