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道目光幽深还是直白都无所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道目光有神,而不是之前的呆滞。
源稚女提到过,他曾经不止一次尝试过袭杀赫尔佐格,也得手过不少次,可每一次他将王将杀死,哪怕是剁成碎块,第二天王将也会全须全尾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还有那一张公卿面具之下,到底是什么样的脸,也没人能知道。那一张面具就像是与皮肤长在一起一样,就算是以他的刀工也分不开皮肤与面具。
摘下面具的最终结果,只会是将面具与脸皮撕扯而下,根本看不清面容。
关于王将的面具之下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容,到底是面色惨白的诡异科学家,还是彬彬有礼道貌岸然的学者,亦或者嗜血疯狂的变态……无人知晓。
“为什么……”
白慕予坐在地面,就像是被什么诡异之物抽干了力气,冷汗不要钱似的从头上滚落。
“呵,怎么,我想邦达列夫还特地试验了原来的梆子声对你无效?”
这一次不只是目光更加有神,王将面具颤动的幅度也更大,如果相比较的话,现在这个比地上躺着的那位更真实。
当他的手钳制住上一个王将的脖子的时候,对于人体构造再熟悉不过的白慕予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王将的骨头似乎是被锉刀磨过,有人给他做过一个从上到下的整形手术。
或许……王将有很多个,他们都是傀儡,面具和脸皮融为一体,骨头被消减成同样的体型,喉咙被毁灭定下特别的发音。
一切明显的体征都被掩盖,而那些深处的细节也被隐藏,能辨识出王将的只有与他朝夕相处的人。
可惜源稚女常常被脑桥中断手术控制着人格,另一个人格里他根本就不会过多的关注王将的真伪,也因此导致了多次袭杀之后,王将总会出现。
那么现在,白慕予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眼前这个王将是真身还是傀儡。
白慕予倾向他是真身多一点,因为意外事件的应急,感觉未必是傀儡会做出来的事情。但是他不能赌,一旦赌错,赫尔佐格就会隐藏地更深,或许这辈子都未必能找到。
一个重塑过大脑的人怎么会受到这种控制呢,这只是引蛇出洞之后的二重奏,吸引真正的毒蛇咬钩。
光明正大踏上袭杀之途是第一层钓鱼的饵,被赫尔佐格捕获是第二层饵料,而现在杀掉傀儡再假装被控制则是第三层。
第一层赫尔佐格只是试探的派出了几个杀手,第二层饵料则是用了自己的傀儡,那么第三层……到底是真是假?
看着白慕予脸上还有迷惑的表情,王将终于开口了,“这种控制的手段可从来不止一种,不过这第二种效率有点低所以我不曾采用罢了。”
霸者睥睨的气势从赫尔佐格的衣袍中流露出来,这一次嘲讽的笑容又转移到了他的面具上。
虽然面具的嘴巴不会动,但是微微颤动的面具和眯起来的视线暴露了他就是在笑,在嘲讽。
“邦达列夫那个毒狼是不是告诉你没有被梆子声控制,帮你解除一个后患让你对他感恩戴德?结果哈哈哈哈哈哈……他也是这样对你的。”
随着赫尔佐格的讲述,白慕予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可以说如果没有酒德麻衣送上的U盘,他可能今天真的会栽倒在这里。
虽然自己的受创只是伪装,但是这一切真的有很大可能性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