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多说会儿话?”紫娟面上似笑非笑,带着一点疑惑。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
林黛玉笑骂道:“死丫头,不害臊,我待的时候长了,你好在这边偷懒吧!”
紫鹃哪里会争辩,只笑道:“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林黛玉迈进屋里,忽然道:“把我针线取出来吧。”
紫鹃一愣,笑道:“姑娘取针线做什么?”
不怪她愣神,实在因为她家姑娘都是拿书的,针线一年到头动不了几下。
“叫你拿你就拿!”
“哦,我知道了!”
紫鹃进里间翻出黛玉专用针线,笑道:“姑娘要做什么?小衣还是帕子?要不要我帮忙?”
黛玉面色微红,知道紫鹃在故意打趣她,因挥着手道:“去去去,要你管,外面玩去正经!”她虽然不怎么动针线,然区区香袋荷包还能难住谁了?
……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众金钗一起搬入大观园十来天了,又恰逢草长莺飞二月天,一时间园内当真是花枝招展,柳扶香风,莺莺燕燕,万紫千红。
而宝玉因没了贾政钳制,每日跑园子里游山玩水,跟丫头嬉笑打闹,又找宝钗迎春姊妹说话玩笑,虽说不能住进园子里,但也心满意足了。
唯有林黛玉渐渐成了他的心病,只因黛玉总不理他,偶尔在贾母处请安见了面,也冷着脸爱答不理。哪知黛玉越是这样,越让宝玉魂牵梦绕,俗话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越得不到就越想。
这是人的通病,男女都一样,
俗称“贱”!
这日,贾母院子,众人请安又撞在了一处。
李纨领着宝钗,黛玉,迎春姊妹一起来的。
宝玉是算好了时间,这时候来凑热闹正好,林妹妹肯定在。
贾珊领着贾环,贾琮,贾兰过来,这会子晨读完了,属于休息用早饭时间,一会儿请安之后他们还要回怡红书屋读书。
贾母是个喜欢热闹的,一下来了一大群,本来歪在榻上,这会子喜得坐了起来,晴雯在旁边负责照顾,鸳鸯已经把贾母的一些琐碎事情逐渐交给晴雯处理,只是晴雯毕竟年纪偏小,总有些不上心,认真起来比谁都做的好,一玩起来就疯了,尤其是跟琥珀两个人玩起来,真真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一时,众人请安完毕。
贾环,贾琮,贾兰赶紧回去各自吃早饭,半个时候还要回去读书,李纨不放心贾兰,自然也跟着回去了。
贾珊没有急着离开,只因为还要等着黛玉。
“还真带着了?”
黛玉上前,看着贾珊腰间隐隐露出的香袋轻轻一笑。
贾珊笑道:“怎么?是不是看着更文采风流了?”
《礼记》有云:男女未冠笄者,鸡初鸣,咸盥漱,栉縰,拂髦总角,衿缨,皆佩容臭……
‘容臭’即是香袋,大炎重文轻武,士子佩香袋是一种礼仪,更显得风度翩翩,甚至敷粉醺香,更是常事。难得黛玉出手一次,贾珊即便不太习惯,今早还是带上了。
“还行吧,不枉我费了一天功夫。”黛玉说着又伸纤纤小手帮贾珊整了一下。
远处众人都在说话,并未注意门口这边,不过还是有两人注意到了。
宝钗是最心细的,贾珊今早一来她就发现了不同,心中不免一痛,接着看到了自己脖颈上的金锁,更添万般烦恼!
她烦,有人比她更烦!
“啪!”
只听一声脆响,众人不防被吓了一跳。
“都不稀罕,看我砸了你个劳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