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留下一文！”
“我信你个鬼！”
贾珊也不接口，笑道：“怡红院收拾的怎么样了？明儿我就要搬过去教书，读书了。”
凤姐轻哼道：“还行吧，那边你又不出钱，我只叫人随便给你弄了弄，读书写字肯定是够了！”
贾珊笑道：“那就成了，本就是叫他们几个苦读，千万不要弄的太奢华了，就失了本心。”
“哼，也没见你苦读！”
“只是我苦读的时候你没见罢了！”
平儿笑道：“我们爷苦读的时候确实很认真，天天卯时早起，晚上读到三更天。”
凤姐咬牙戳了平儿额头一下，笑骂道：“你们爷！整日就知道你们爷，把我这个前主子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哪有嘛，还记着奶奶呢！”
凤姐又看向了贾珊，笑道：“平儿可是你艰难的时候就跟了你的，将来要是没个说法，我也是不依的！”
贾珊笑道：“嫂子你管好自己吧，我们这个月的月钱呢？这都初几了，影子还没见着呢！”
不说月钱还好，这一提起月钱顿时如捅了马蜂窝一般，凤姐开始了蹙着眉唾沫星子飞溅：“你还月钱，我还没有呢，我找谁要去？前儿太太往宫里给娘娘送礼没了银子，还是我把园子里没用的几样玩意拿出去当了才勉强凑够，把太太的遮羞布搪塞过去，就这还没完，马上就是东府太爷的生日，南安太妃的生日也快了，锦乡伯家老三结亲也要随礼，保龄候夫人病了，也要去看，一年下来大大小小的人情上千件不止，几万两银子都不够往里添的，你还月钱呢，我看过两年还不知住哪个破窑洞里去呢。”
“哎，好好好，月钱的事就不提了，什么时候给什么时候算，行吧？”
凤姐面上带着不屑冷笑道：“亏你是个举人，我还以为你是个有见识的，原来也是坐吃山空，你那么能耐，怎么不想个招给府里弄些进项？”
贾珊笑道：“进项？嫂子也是个有见识的，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现在就是搬个大金山来，不两年也吃的一干二净，进项有什么用？不过几年苦日子，一个个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不怕说话得罪人，尤其是宝玉，吃着最好的，住着最好的，老祖宗最疼爱，整日却是不思进取游手好闲，不叫他住进破窑里待几年，他这样的如何知道生活不易？”
凤姐冷笑道：“你这样，连老爷一起说着了！”论起吃喝玩乐，宝玉其实还算不上，贾赦才是第一名。
贾珊吃了口茶，嘿嘿笑道：“老爷也该过几天苦日子，嫂子，弟弟在这里说句心里话，你若听进去也就罢了，听不进去权当我没说。”
凤姐道：“那就说来听听。”
贾珊笑道：“管好自己够吃够喝的也就罢了，何必操这一份闲心？你跟琏二哥把手里差事一丢，回咱们东跨院跟着老爷太太轻轻松松过日子岂不美哉？那边自然有二太太掌家，爱过成什么样就过程什么样，不几年都住进破窑才好呢！”
凤姐听了丝毫不以为然，轻松是轻松，只是哪有大权在握来的舒服？因咬牙伸出手指狠戳了贾珊脑袋一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人都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你说你怎么就知道过自己的小日子，一点雄心壮志没有呢？”
因为还不够硬！
翅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