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病人有很严重的外伤,萧遥给高管事好几样外敷内用的西药。
高管事谨慎,只有柳氏好了,他才会把神药用到病人身上,特别关注柳氏的病情。
“高伯伯,第二辆马车的病人上究竟是谁?”萧遥歪头试探。
那人挺神秘,即便下着大雨也没有从马车上下来。
高管事板起脸,“萧遥小姐,在下提醒您,莫要有好奇心。”
“好,我不问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萧遥懂。
大雨下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转成小雨。
柳氏醒了,脸上的伤口结痂了,萧遥拿了祛疤的药膏。
柳氏抚摸脸上的伤痕,心如死灰,“遥儿,你爹没了,娘觉得这样很好。”心上人没了,恢复容貌给谁看。
“娘,你......”萧遥开口劝。
柳氏摇头,“瑶儿,别说了,容貌在这种时候反而是一种拖累,没了更好。”
萧遥不赞同,费尽口舌,奈何柳氏不同意。
说话期间,萧掌年醒过来,静静听着娘和妹妹说话。
直到萧掌年肚子咕噜响起来,萧遥才停止了劝说。
萧遥暗想,亲娘还沉浸在失去爹的悲痛里,等以后他们安定下来,娘会想通的,到时候医治来得及,反正空间里各种祛疤的药。
萧掌年喝了一大碗粥,腿上伤口虽深却没有骨折,炎症消退,剩下的慢慢养着。
萧遥把昨天的事情讲给娘和大哥,除了真千金和北戎暗探这部分,剩下都说了。
“妹妹,你究竟在国公府里学了多少本事?”萧掌年星星眼,掰着手指数,“妹妹会读书,会写字,会画画,还会武术和计谋。”
柳氏险些掉下泪,抓着萧遥的双手,“我的瑶儿,你受苦了!当年怎么就让他们把你抱走了?娘,对不起你。”
萧遥安慰:“娘,怎么能怪您呢?你生下我已经很不容易了。”
真假千金出生被调换,是国公府里内宅争斗的结果,柳氏恰巧被牵连进来的无辜产妇。
柳氏背过身子,低头不语。
“萧遥小姐,启程了。”高管事敲敲了门。
“好的。”
神秘病人没有彻底好转之前,萧遥他们不能离开。
萧遥一个人带着两个病号,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索性先跟着高管事。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起来,道路两边的景色越来越熟悉,分明是昨天他们走过的路。
路过那座砸破脑袋的山,萧遥忍不住问驾驶马车的人,“这位大哥,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萧遥小姐,我们要去北地采购药材,自然是往北地走。”第二辆马车上的高管事回答。
马车早上出发的时候确实是往北走,可是山前拐了道,改成往东走了。
说了等于没说,萧遥坐回车厢了,默念好奇害死猫。
马车走得不快,萧遥猜测是为了顾忌第二辆马车上的神秘病人。
经过的一路上,都有逃荒的人。
有人用扁担一头挑着行李,一头挑着孩子;有人推着独轮车载着老子娘的;过得好一些的有赶着驴车牛车的,还不断有富户大家族一辆辆马车经过。
高管事的三辆普通马车混在其中,如同一滴水流进了溪流,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