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后话了。
听电话的顾慕言注意到从楼梯间出来的温乔,带着嗔怒和鄙夷翻了个白眼,就移开视线。
在事发之后,温乔很快被定为主要嫌疑人,逮捕、拘留、庭审等流程步步紧逼。
温乔认为是顾慕言他们诬陷自己,依据主要有三:
①事发当天,温乔遇见顾慕言,而且作为定罪温乔的证据之一的那条手链,顾慕言也有一条,且当天温乔根本没有佩戴那条手链。
②律师是楚鸣川以不想温时祺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的借口帮温乔请的,是当时律政界颇有名气的李尔。
③经过温乔的多次写信和上访,有一名叫马广的警察愿意立案调查,并表示接下来会安排人去给外婆做尸检。
外婆死之后,温乔没有火化外婆,一直放在殡仪馆的冰柜中。
后来温乔入狱,马广没有跟温乔再联系,温乔也联系不上这个警察,上诉也无用,殡仪馆的人找不到温乔就找芬姐要钱,迫于经济压力,温乔只好让外婆火化。
只是被关押在看守所接受询问时,温乔的话无人听无人应,听到的人也捂住耳朵。
她虽没有被捂住嘴巴,她能出声,但是回应她的李尔的百般威胁和引诱,签下认罪书,一锤定音的五年有期徒刑,立即执行。
温乔在狱中表现良好,四年半后放出。
她想到今天的楼梯间夺命惊魂。
无论顾慕言蓄意谋杀还是无意致死也好,她跟区长之间肯定有肢体接触、有争执。
那区长的手指甲里就不只是温乔的DNA,还有顾慕言的DNA,话说现在还能验尸吗?
区长的尸体会不会被他们火化处理了?DNA这么多年还会存在吗?
要翻案,也要避开顾家的人,以防他们联通司法系统的自己人掩盖真相。
还有那条手链,既然顾慕言他们能获得,就肯定有派人去偷,不可能顾慕言自己去。
派人去,不知道顾慕言有没有留活口。
翻案的话,今天那个警察是不是说他在市公安局做刑侦支队队长,他是顾氏的人吗?
叫马广的警察,还在吗……
思绪在翻滚,温乔头痛难耐,仿佛听见郝浔安的声音。
“老婆,老婆,老婆,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温乔费力地睁开眼,缝隙中瞥见郝浔安站在床边,他正俯身焦急地看着自己。
此时此景,似曾相识。
温乔想到刚刚思索的事情,出口问道:“刚刚那个警察呢?”
“我在”,床尾传来一低沉的男声。
叶琰的表情比之前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现在是客气和疏离,还夹杂一丝意味不明和强装的不在意。
温乔想要起身,郝浔安立即过来扶着她。
叶琰怕温乔像之前那样强行起身后再次昏迷,跨步走近,阻止郝浔安的动作,“你别动她,她会头晕,床可以摇起来。”
说罢,叶琰找到遥控器,床不是手摇的,而是可以遥控的。
叶琰在温乔昏睡之后问护士才知道。
他也是在郝浔安赶到时,才知道他起了保护欲的女人,有了老公。
叶琰不露痕迹,心里甚是失落,自动地保持距离,一直站在床尾。
郝浔安看见叶琰抢了自己照顾老婆的活,而且这人知道抱老婆起身会让老婆头晕,说明这人跟老婆有肢体接触。
他眸色一变,冷冷道:“叶警官,我妻子由我来照顾,叶警官有事可以先走,还请你们尽快把凶手捉拿归案。”
怎知,这时温乔说道:“等等,警察同志你别走,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
叶琰眉毛一挑,表情略带挑衅地看向郝浔安,似乎在说:是她要自己留下。
郝浔安的眼里透着冷意。
温乔清一下嗓子,问道:“警察同志,你是什么时候任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
叶琰微顿,随后道:“今年年后。”
温乔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在任支队长之前,警察同志你是在何地任什么职务,任职多久?”
叶琰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的那么详细,但还是如实道:“在G州市公安做五年副支队。”
温乔又点了点头,这警察今年调任,之前在G州五年不是在S市。
说明之前外婆和温乔的案子,这警察不可能经手,但还是不能排除他现在或之后与顾氏同流合污。
但温乔也不能断定人家必定是。
直接问他是否认识顾氏或认识顾慕言,有打草惊蛇的可能。
于是,温乔从旁边的帆布包搜出手机,问道:“警察同志,方便加个微信,留个电话吗?”
叶琰不是草包,他是凭真本事和过人的能力,拼到现在的位置。
这女人刚刚问的问题非同寻常,是关乎信任界定的问题,涉及到她的隐情。
而他也知道,她还有问题没有继续问,说明自己在她那里只是“待定可信”状态。
叶琰光明磊落,行得正站得正,他不怕她查。
他也想查她,看看她是什么隐情。
叶琰拿出手机,不顾旁边面色更加深冷的郝浔安,说道:“当然可以,我扫你,稍后我还要问你关于持刀伤人事件的具体情况。这位小姐,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有带吗?”
“我叫温乔,身份证没在身上,我可以给你报身份证号码。”
双方微信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