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道“考题”已经送到会场。
闪哥竭尽全力,在酒窖门口演了一段“摔杯子+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戏码,才在混乱中,在这么双鹰眼中,趁乱给第四杯酒“再添点”。
会场内,闪哥和温乔四目相对,温乔依旧是礼貌满分的微笑,她垂下视线,扫过闪哥的手臂、手掌、手指。
无名指的指腹多了胭红的酒渍。
此地无银三百两。
温乔接过酒杯,她在笑,但笑容却未达眼底,唇瓣开启,声音不高,“谢谢你,闪哥。”
闪哥身形一顿,假笑点头。
等闪哥把这一行的酒都递完,温乔高举酒杯,故意拔高声音道:“我申请要求和1C换酒!”
1C的周箐箐瞬间侧身,完全惊了,一眨不眨,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怀疑自己的耳朵。
会场的其他人也一脸震惊,随后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在场内各处响起,这温乔究竟在搞什么鬼?
周箐箐面上横眉怒眼,实则心底慌张,她知道这轮酒绝对不能换。
她厉声道:“我凭什么要答应你这种无理的要求!你凭什么要换酒!”
温乔酒杯举到周箐箐面前,淡声道:“这么大反应干嘛?我没问你,提出申请,是问裁判。”
周箐箐反而因为温乔一句“大反应”而自觉慌了分寸,语气收敛,“比试的酒都是一样的,你提出换酒,你是在质疑托勒大师和店长举办比试的公正性?温乔,别得寸进尺!你是觉得在哪里你都可以想干嘛就干嘛吗!”
温乔手举酒杯,脸色如常,“既然你都说比试的酒都是一样的,那我也只是一样的酒换一样的酒。不是由同事端进来分配,你就一定知道你手里那杯就是你的吗?我手里这杯也有可能是你的啊!莫非你在怕什么?”
温乔把“同事”咬得很重,这让周箐箐心底突然警铃大作,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发现了?不对不对,她不可能看出来,别自己吓自己!
短暂的神慌之后,周箐箐强迫自己镇定对应:“温乔,你别老是含血喷人给自己找存在感!怎么?怕自己比试赢不了,要准备使什么手段吗?”
都说,女人看女人,一看一个准。
温乔凝着周箐箐的视线,让周箐箐眼球微动,下意识躲闪,深怕温乔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温乔把酒杯举向裁判席的爷孙俩,桃眸依旧看向周箐箐,直言道:“对,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是耍手段,用一模一样的酒换你一模一样的酒。”
她把“一模一样”咬得很重,周箐箐心底咯噔一沉。
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被会场的其他人看在眼里。
店长和托勒老头坐在裁判席上,前者眼神不善,后者晦暗不明。
欺负人都欺负到他们头上了。
爷孙俩基本摸清会场的局势,若不是在等温乔的信号,当场翻桌子抓人的会是这一老一少。
原先跟温乔针锋相对的矮小女人,决定帮助被温乔“步步紧逼”的箐箐姐,她在第五行,但一点都不妨碍她的大嗓门。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皮了,她就是气不过什么好坏都由温乔说了算,气不过平时如大姐般待她们的箐箐姐受人欺负。
矮小女人吼道:“温乔你欺人太甚!无理取闹!凭什么要箐姐和你换酒!”
跟她们一伙的高大女人帮腔道:“就是就是!天天就知道欺负人!温乔你当我们所有人都好欺负是不是?当所有人都是傻子是不是?”
里昂浑水踩两脚,第四道题栽得惨,才得了6分。憋屈的窝囊气无处发泄,正好跟着她们一块撒气。
他提声道:“为什么要换酒?温乔你该不会是对你那杯酒做了什么,要准备陷害其他人吧?”
温乔转身面对里昂,眸子微眯,举酒杯的手指着左边的屏幕,云淡风轻地说:“积分榜排名第一的是我,连续三个满分的人是我,陷害排在我之后的你们,我图什么?”
里昂被温乔用成绩怼得瞬间烦躁,其他人亦恼羞成怒,气得鼻子“呼呼”喷气。
不等他们几人驳斥,托勒老头站起身,做了暂停的手势,声音不辨喜怒,操着浓浓的港普道:“黎地成帮人恰乔乔一个人,要唔要面噶?全部人听我讲,C列同D列换酒,唔想换嘅人可以出去,当退出比试!”
场下的比试者面面相觑,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地护犊子。
谁欺负谁,托勒大师没看出是温乔一人挑一帮吗?
见他们犹疑不决,店长亦起身,举手点了点腕中的百达翡丽三问陀飞轮,浑身低得让人打颤的威压,冷声道:“十秒换好,不然当弃权。”
说完,冷冷的倒计时声响起,“10……9……8……7……”
C列和D列的人闻言立马跟对方互换酒杯,一是被店长的气势所摄住,生怕不换会被拖出去遭受非人待遇;二是何必因其他人丢掉自己争夺100万欧元的机会。
周箐箐咬牙切齿,脸都白了,在倒计时的最后才悻悻地和温乔交换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