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重新沐浴一番再去听风苑才是。
刘奕因为身形健壮,即便穿着侧君服侍,也稍显健硕。
自下人回府说殿下稍后过来,刘奕便站着守在院内。
听到凤倾禾的动静,便大礼跪下迎接。
头发尚有湿意,安静的垂在肩膀前。
“何必在这里候着,入秋的风凉,对你嗓子不好。”
“谢殿下挂念,奴郎无碍。”
刘奕引着凤倾禾来到屋内,奴才们识趣的没有跟着进去伺候,全都守在外面。
“若是本殿此时去了柳棠那里呢?”
凤倾禾不怀好意的取笑道。
刘奕熟练的拿起桌案的茶盏,倒了一杯温度适宜的茶水,递给凤倾禾,轻回道:
“今夜殿下必定难取舍,奴郎主动些,殿下才好做抉择,即便是去了柳侧君处,奴郎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殿下知晓后,日后也会补偿给奴郎。”
刘奕的嗓子尚未好利索,难得他能说出这么一长段的话,虽然干哑晦涩,每个字都有几分道理。
这恍惚让凤倾禾觉得面前的人,并非刘奕,而是周维春。
这语气,也太像了。
“你坐,本殿有话跟你说。”
凤倾禾拽着刘奕的袖子,将他按坐在自己身旁。
自从那日两人在秀阁用文字大吵一番,都没机会坐下来将周维春的事好好说一说。
这是她对周维春的愧疚,也是对刘奕的愧疚。
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凤倾禾得好好跟刘奕讲清楚,毫无嫌隙的过日子。
“你老实回答本殿,维春的死,你怨本殿吗?”
刘奕眼神略有闪躲,盯着凤倾禾面前的杯子,点点头。
“怨过,恨过,替春哥不值,但这些日子,奴郎也想通了,若是春哥有在天之灵,他一定希望奴郎替他尽心伺候殿下。”
不得不说,今晚的刘奕太过让人惊喜。
将他司怀辞那里的不开心通通扫光。
“殿下,自奴郎入府,便顽劣难驯,承蒙殿下不弃,晋升奴郎侧君身份。”
“奴郎特请殿下严惩,严惩过后,殿下便将此事揭过,给奴郎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
刘奕忽然起身,跪在凤倾禾身侧,行了大礼还在地上磕了个头。
凤倾禾用手一拉,竟没拉起来。
按照她的脾气,若非她对刘奕没有愧疚,以他的表现,府规早就不知道挨了多少轮。
却没想到,刘奕竟主动提起此事,还如此兴师动众。
“本殿并未怪罪于你,你无需愧疚,快起来。”
“春哥生前曾数次来秀阁探望奴郎,告诫奴郎收敛脾气,若是他在天有灵,定怨恨奴郎不守规矩,殿下——”
凤倾禾明白了,刘奕请她来不只是侍夜那么简单,是将阻隔在两人之间的障碍拆除。
往后才能过正常的日子。
他需要个契机和台阶。
“岁岁,去马管家那里拿一根荆条过来。”
刘奕听完,浑身跟着一抖,这可是他最最怕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