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以为自己有机会侍夜的。
“回去吧,今夜本殿乏累,明日还要去各处拜年。”
见凤倾禾如是说,闻笙也不好再多说,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远香苑。
闻笙脚下踢着小石子,问一旁的小厮:
“修竹院那位什么来头?”
小厮摇摇头,分析道:
“不清楚,据说是殿下新召进府里的侍奴,公子别担心,侍奴万没有同您争宠的资格。”
“如今这府上,属您最得宠,来日再为殿下生个女子,您这辈子可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闻笙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塞给小厮,止不住的笑容半天都下不去。
“拿着,明日出府给我买点新样式的水粉,剩下的银子就赏你了。”
“唉,谢公子。”
*
所谓的定情之处,便是墙角的圈椅处。
凤倾禾又命人搬来一张圆几,上面摆了些下酒的小菜。
满院子的灯笼,烛火盈盈,照的院子通量。
酒壶在热水里温着,唯一的遗憾怕是这天气了,穿着斗篷还觉得冷。
“殿下,为何不进去呢?”
白灵又拿来一张毯子搭在凤倾禾腿上,小声念叨着。
“要陪一位故人,你也去休息吧。”
凤倾禾端起一杯酒,起身对着面前的地上连撒了三杯,自己也干了一杯,浑身都暖和起来。
“司怀瑾,在周朝的第一年,本殿和司怀辞陪你过。”
察觉自己只喝了一杯有耍赖的嫌疑,又仰头补了两杯。
“行了,本殿今晚喝了不少,先这样吧。”
酒盅还拿在手中,院门被轻轻推开,司怀辞穿着周朝男子的传统服饰,被岁岁搀扶着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脸也洗干净了,此时五官相较于之前,柔和了不少。
被青色的衣衫衬托的不再少年气,而是浓浓的俊俏书生滋味。
“殿下,岁岁在院外候着。”
“无需,找管家去玩烟火吧。”
“唉,那岁岁去了。”
岁岁听到烟火两个字,撒丫子跑开了。
司怀辞看着岁岁跑出去的身影,问了句:
“没想到你对下人这么好。”
“并非都好,他救过本殿的命,就像你救了大皇姐那般。”
凤倾禾指着对面的团凳,对司怀辞说道:
“坐吧,这院子里没有旁人,所以今夜无尊卑无国界无仇怨无大小。”
司怀辞还不太适应这受限制的衣摆,迈着小步挪到圆桌跟前,客气道:
“元之恭敬不如从命,殿下请坐吧。”
两人不再推让,似乎信了凤倾禾的承诺,怎么舒服怎么来。
饿了许久的司怀辞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先吃了好几口,肚子不再无休止的叫嚣,才端起酒杯说道:
“元之借这杯酒,替哥哥敬您,感谢您在他走投无路绝望之时,看到一丝曙光。”
司怀瑾是不准许司怀辞碰酒的,他需要司怀辞时刻保持清醒,他不在的时候更是如此。
所以酒入口的那一刻,整个喉咙像是被火烧着,呛得眼泪鼻涕狂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