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替殿下分忧,是属下的福分,殿下但问无妨。”
轻咳一声,清空嗓子,又摆摆手示意清场,待帐中只有她们二人之时,凤倾禾才往前探着身子问道:
“刑部大牢昨日关押进来的是何人?”
“殿下说的可是那身材高挑,肌肤白皙的温润的公子?”
周维蕴稍加思索便意会了凤倾禾的描述,还未审理,暂时关押在刑部大牢。
“但是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这句反问倒是不好回答,难不成她说装扮成打饭的衙差混进去暗探?
她还不一定能去刑部呢,往后这名声可不能坏了。
“是有人找本殿打听此事,重要的朋友不好推拒,想着周将军无所不知,便顺路进来问问。”
扯谎张口就来,凤倾禾说完还点了点头,就是这样没错。
“身份至今不明,据说一直在主帅身边,此番能活捉此人实属意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书生,实在想不出为何出现在军营,暂时按照军师处置。”
原来没人知道司怀瑾的身份,那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呢?
还是说司怀瑾这个名字也不过是为了糊弄她随意取的。
“这样啊,若是军师那便得交由大理寺严审了。先不说他了,既然周将军对黎朝如此熟悉,不妨同本殿讲讲黎朝,从前只顾着玩乐,这方面确实知之甚少,往后得加强学习才是。”
凤倾禾如此谦虚倒是少见,往常都是眼睛长在头顶,眼里谁也没有,竟也有虚心求教的时候?
难道出现了幻觉?
可她毕竟是皇女,还是女帝亲封的钰王,周维蕴只好如实作答。
周维蕴知无不言,对当前黎朝的形式加以分析,包括黎朝的皇室现状以及近臣,内忧外患,当前周朝和黎朝这一仗,胜负的把握。
凤倾禾专注的听着,不懂得便随时问,越发倾佩周维蕴的才干,废柴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如此说来,黎朝皇帝一直不立太子,便是打定想让他们几个斗来斗去,优胜略汰,胜者才有可能继承这皇位?”
周维蕴点了点头,与凤倾禾的看法不谋而合。
“黎朝皇帝多疑,皇后无所出便薨了,自此再未立后,眼看着成年的五六个皇子明争暗斗,充耳不闻。内忧外患,还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黎朝民心不稳,早晚要出大事。”
关于这些,凤倾禾倒是此前从未听说过,却对黎朝产生了更浓的兴趣。
“黎朝是不是有个要司怀瑾的世子?”
凤倾禾不经意的随口说出,用杯盖剐蹭着边缘吸溜一口热茶。
“司怀瑾是老皇帝的二皇子啊,据说此人聪慧异于常人,只不过他无心皇位,唯一在意的人便是他一母同胞的五皇子司怀辞。”
轰的一声,只一瞬间凤倾禾便觉得全身发麻,手里的茶盏摇摇晃晃,发出刺耳剐蹭的声音。
“你可曾见过这五皇子?”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出口还是略带颤抖。
“深居简出,就连黎朝的官员都不一定见过,属下哪可能见过。”
司怀瑾,黎朝皇子,俘虏,刑部——
凤倾禾也不敢确定刑部那人是否是真的二皇子。
肯定的是,她已经被卷进这场战争中,往后的路犹如悬崖边,步步都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