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刺在漆黑中坠落了很久,久到自己都叫累了,手脚也扑棱酸了,这才冷静下来,慢慢的适应了失重带来的恐慌感。
他转着脑袋把周围扫视了一番,黑布隆冬的,没有明显的场景变化,而且下方持续有气流向上吹,导致自己的衣物不断摆动。
正是因为这样,才让黑暗中他知道自己是处于坠落状态。
林刺几乎把会的游泳动作用了个遍,才终于把身子调整到了正向的姿态。
这才找回了些许安全感,不管最后是坠落到哪里,起码不会脑袋先着地吧,那可就太难看了。
向上方望去,那里是唯一有亮光的地方,五彩的光斑密集的星河。可是感觉离自己好远好远,从坠落的方向来看,仿佛自己就是从那里来的。
随后,他的注意力就被下方,无边黑暗中的一个不起眼的白点吸引,乍一看,就像是关闭的显示器上粘了个脏东西,但多看了一会就发现,它在慢慢的变大。
林刺托着手肘指尖轻点唇瓣,就这么盯着看了好久。
突然,脑袋中一道闪电划过,不对啊!这玩意不是变大,是我在靠近!
虽然想躲,可悬空的身子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又过了一会,那白光已经比他人还要大了,并且还在继续接近,眼看就要撞上了,他蜷缩身体本能的用双臂抱住脑袋。
唬~!
并没有产生他以为的撞击,而是直接穿了过去,一时间,自身似乎摆脱了那黑暗的区域,进入到一个光明之地。
但自己却仍然在坠落,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朦胧中就看到迎面而来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铛!!撞上的同时,自己也失去了意识。
——
林刺轻轻抬了一下眼皮又闭了上,片刻后嘴巴不由的张开,打了个哈欠。
害,我就知道是个梦。
迷蒙中林刺舒适的翻了个身,刚想伸个懒腰庆祝一下,双手传来的束缚感瞬间让他兴致全无。
他撑起脑袋扫了一眼身子,我靠!自己被人捆的跟个蛆似的,使劲扭了两下,很快就放弃了。
“喂!我还戴着手铐呢,没必要捆成这样吧?”林刺靠着腰腹力量坐起身子,边抱怨边打量着四周。
墙角摆放着一些粗糙的工具,边上还有几捆草垛和木材,四面墙都是木板拼接而成的,整个屋子弥漫着浓郁的木头味。
这……这么破!
林刺思考着眉头立马拧了住,不对,这里肯定不是警局。
以他从小习武的功底,即使是被捆着,一个鲤鱼打挺便能站起来。
接着几个小跳来到门前,并用肩膀推了推,只是拉开了一道缝,木板门是从外面被锁上的。
此时,门外渐近的传来几个稀稀散散的脚步声,随后就是门外面开锁的声音,吱吖——门被打开的同时,进来三五个怪异打扮的人。
林刺嘴角一抽本能的向后跳了一小步,倒不是因为见到人害怕,只是……他们穿的是什么鬼衣服?
那几人并没有理会他的反应,其中两个较为健壮的青年,二话不说就走到林刺两侧,按住他的肩膀不放。
而中间一位年长的老者,一头白发及腰,身着棕色长袍,他沉稳的捋着袖子缓缓走来。
老人双眼凝视着手掌,掌中做出托举的形状,像是手中托着什么东西,可分明手上什么也没有。
林刺清冷的眸子中,少见的无措感,表面上看脸色变化虽不大,但内心早已拧成了黑人问号脸,这是要发气功吗?
这时,老者那只伸出的手,就那么凭空一转,掌心处缓缓冒出一粒绿色光点,他又继续盘了几下,那光点逐渐成了掌心大小的光球。
“……我尼玛,退!退!退!”林刺双腿一蹬一蹬的喊着。
那老者连看都没看,手掌顶着那光球,对着林刺的丹田就怼了进去,完全不管他接不接受。
面对未知的恐惧,林刺眯着眼撇开脑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下一秒,他拧着的脸就放松了下来,嗯?没什么感觉。
老者收手将光球拉出他的身体,还是那个绿色的光球没有任何变化,他轻轻的吐了口气,收掌为拳,绿光随即消散,将手放回身后,并做出一种相安无事的神态,转身间袍子微微扬起。
“此人没有魔能,放了吧。”他走过屋外时随口丢出一句便离开了。
林刺虽然是没弄太明白,但听那老头话中的意思,像是自己身上没有某样东西,让大家不必在意。
身边的两个壮汉齐声道:“是!”
接着就给他松了绑,林刺则是被两个壮汉的喊声给吓的一哆嗦。
抬眸见几人要走,林刺赶忙开口道:“你好,问一下这……”
可根本没人理他,那些人一会功夫就都跑没影了。林刺活动着刚松绑的身子,跨出已被踩的扁塌的门槛,除了身后的那间柴房,四面的房屋皆是白墙黑瓦。
沿着石板路走过一个稍窄的巷子,他一身黑色的运动套装,白色的气垫篮球鞋,在这个场景里显得十分违和。
可他的双眼却一刻也没闲着,始终保持探索状态,显然只是想找些什么,空调外机、电线、水管子、广告纸什么都好,只要是跟自己所认知的世界有关系就行。
不远处,已经看见巷子的出口,不时还有三两人群经过,走近一些还听到了叫卖声,林刺更是加快了脚步。
出了巷口喧闹的氛围扑面而来,稀散的摊贩和店铺,倒也谈不上热闹。
街上的行人目光淳朴穿着保守,而且很合理并不像是演戏穿的服装。
言谈举止神态都很真实,工作卖力专注,能看的出都在认真的忙碌。
还有小孩手掌里的种子,像变魔术一般快速生长成小树苗。
看着眼前的种种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那个梦、那个黑洞是真的?我特么的,穿越了!!!
林刺心里确定的那一刻,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阵寒颤,酥麻感从脚底板直达头发丝,内心说不出的空洞,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还没从思绪中缓过神来,耳边却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喂!喂!”
闻声望去,右边不远处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站在一辆木制的推车后面,挥着手冲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