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宇文恪不仅不让他们起身,还百般刁难,驰宴忍不住插言:“大王,胜负乃兵家常事,何况慕容烈乃九州战神,神勇无敌,摄政王已经竭尽全力抗衡,还为此负了伤。”
“放肆!孤与摄政王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来人呐,将这个以下犯上的东西拉下去砍了。”宇文骁话音刚落,从殿门外和寝殿内冲出上百个手持利剑的铜甲军士将宇文恪和驰宴团团围住。
宇文恪心寒至极,缓缓起身,平静无波的终于掀起一丝怒意,“原来大王早有准备,大王是想杀了微臣?”
宇文骁摇摇头,“王叔劳苦功高,孤怎么会杀王叔?”
他是想杀宇文恪,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宇文恪剑眉紧拧:“那陛下何意?”
宇文骁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兵符。”
只有拿到兵符号令三军,他才能成为北燕真正的王,才能做他想做的事,这次若不是宇文恪拖拖拉拉不肯及时出兵误了战机,萧承衍又怎么有机会乘虚而入?
宇文恪不加思索,一口回绝:“大王,恕臣不能从命,先王有遗嘱,待大王大婚以后,才可以亲掌兵符。”
哪怕今日死在云霄殿,他也不能把兵符交出去,以宇文骁的性格,若拿到了兵符,肯定会不顾一切攻打西秦,那北燕便岌岌可危了。
宇文骁从龙椅上缓缓走到宇文恪跟前,威胁道:“若王叔不肯交出兵符,那驰将军这以下犯上之罪,孤只能从严处置了。”
驰宴自幼追随宇文恪,又曾在战场上数次救过宇文恪的性命,除了他的父王,驰宴是宇文恪最在乎的人,所以,即使宇文恪再不情愿,为了驰宴的安危,也不得不交出兵符。
“王爷不必顾忌末将,末将死不足惜……”驰宴见状,不愿宇文恪为难,抢过士兵手中的利剑抵着自己的脖子,准备以死谢罪。
宇文恪一把夺过剑刃狠狠扔向远处,随即直直跪下,然后从袖口掏出兵符双手奉给宇文骁。
宇文骁勾唇一笑,稳稳接过兵符,居高临下地看着宇文恪,“这些年,王叔也累了,回府好好休养吧……”
……
回到肃王府,驰宴连忙跪地,愧疚道:“王爷,都是末将不好,是为末将连累了王爷,求王爷责罚。”
宇文恪负手而立,凝神遥望院子里那棵迎霜而开的红梅,淡淡说道:“起来吧,这不怪你,今日就算没有你,大王也会逼我交出兵符。”
驰宴起身缓缓走到宇文恪身后,低声道:“王爷,大王本就对您恨之入骨,如今夺了您的兵权,恐怕日后会对您不利,不如咱们反了吧?”
宇文恪回眸冷冷瞪着驰宴,正色道:“我这条命是先王给的,我答应过先王,要竭尽毕生之力好好辅佐大王,哪怕大王要取我的性命,我也绝不会谋反,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他的母妃只是先文王一个不得宠的美人,因他养的狗不小心吓倒了先文王最心爱的贵妃,文王一怒之下竟把他和母妃被打入冷宫,若不是当时身为太子的先王出手相助,他和母妃早就被人虐死在冷宫了,所以不管宇文骁如何刁难折辱他,哪怕要杀了他,他都绝不能忘恩负义背弃先王。
见宇文恪不为所动,驰宴又劝道:“王爷不顾自己的性命,难道连北燕的江山社稷也不顾了吗?大王如此迷恋宸阳公主,如今大祁和西秦联姻,大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届时烽烟四起生灵涂炭,难道王爷忍心看着北燕的基业毁于一旦?”
宇文骁为一女子神魂颠倒,哪配做一国之君?他家王爷雄才大略爱民如子,才是北燕王最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