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曹昂和曹铄进入司空府邸。
荀彧、程昱、郭嘉等人也跟了进去。
曹铄听了曹操、荀彧、程昱、郭嘉等人关于曹昂被伏击的前后经过，还有这次吕布反叛的前后。
曹铄并没有发表看法。
来之前，贾诩、陈登、田丰、沮授、恒阶、徐庶、周瑜、阎象、刘晔、鲁肃、张昭等人就聚在一起分析过了。
他对时局已经有了把握了。
而眼前的这些人，说话都是表面上的，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吃完东西，徐盛赶了过来汇报：许都的叛乱已经压制了下去。所有反叛人员，包括城防军，全部被抓。像叛军首领，原司空司直韦晃等人，也都关入了天牢。
曹铄让徐盛将大军带到城外驻扎，将城内所有事务交接过曹操。
曹操让程昱全权接手。
这次，没有交给荀彧。
曹操让曹铄今晚就和他一起睡。
忙完事情之后，曹操才回到卧室。
曹铄正在把玩着火铳呢！
他身上带着社科院的左慈他们制作出来的第一把短柄火铳。
曹操进来，看见他把玩火铳，好奇道：“这是什么？”
曹铄笑着将短柄火铳递给曹操道：“这叫火铳，一种武器，像弓箭。不过，和弓箭又有所不同，社科院制作出来的。这次我带来，准备送给父亲，让你带在身边防身。”
曹操接过火铳，一脸懵逼。
不过，他的脸上还是很快露出笑容道：“真是长大了！有好东西，知道送来给我了。”
曹铄笑了一声。
曹操明显对火铳不是很感兴趣。
将火铳放在一边，曹操跪坐在曹铄旁边，叹息了一口气道：“刚才荀彧那些人的话，你怎么看？”
曹铄摇了摇头道：“我没有看法。”
曹操道：“这世子之位，你大哥做不成了，你就是老大了。”
曹铄：“......”
曹操一边倒了两杯凉茶，一边道：“我不是试探你，你应该能看出来。”
“不是我不支持你大哥。”
“自古立长不立贤。”
“远的不说，袁绍就是例子。”
“如果你大哥此次不受伤，我也不会过多考虑。”
“虽然你一直很优秀。”
“可这次，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容貌也毁了，又少了右腿。”
“文武百官，又怎么会容许这样一个掌权者的存在？”
曹铄依旧没有回答。
曹操似乎也不在乎他的想法，继续自言自语道：“你三弟，心眼有些多，以后你要小心一些。”
“我最近时常感觉年纪大了，力不从心。”
“再加上我风疾越加严重，有时候疼得甚至想挥刀一走了之。”
“可想到我征战一生，得到如此家业，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反而会给你们这些做小的带来灭顶之灾，所以，我又不得不忍耐下来。”
曹铄这才道：“社科院有华佗和张机。这次三军进发，我让他们带着一批医术精湛的郎中随军而行。到了许都，我让他们给你医治。”
曹操笑着摆了摆手道：“人生自古谁无死？就算能治，又能撑到几时？”
“我已经五十多的人了。”
曹铄道：“你活个六七十没有问题。”
曹操摇了摇头道：“我们不说这个。”
曹铄嗯了一声。
曹操道：“你大哥那边，我会找时间跟他说。”
“现在的文武百官里，你怎么看？”
“荀彧、荀攸、郭嘉、程昱、陈群、钟繇等人。”
“还是说，你准备完全用你自己的人？”
曹铄皱了下眉头道：“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个问题。此次来，我就是想支援你，我们父子兵分两路，解决当前危机。”
“一路出征袁尚，继续北伐。”
“一路出征关中。”
曹操笑道：“我之前也是这么打算。”
“如果让你选择，这两路，你走哪路？”
曹铄沉默了片刻道：“父亲如果你不介意，你让大哥镇守许都，你带领朝廷大军继续北伐。我的话，我去对付关中。”
“不管怎么说，马超是我女人的大哥。”
“他作乱，我亲自了结。”
其实曹铄出征关中的真正理由并不是这个。
而是原历史里，曹操被马超打得“割须弃袍”过！
虽然最后曹操扭转了战局。
但是，越来越多的蝴蝶效应导致的历史性事件发生了变化，让曹铄担心曹操会死在对抗马超的战斗中。
就说这次北伐，高干竟然听取了牵招的意见，投靠了袁尚，差点让曹昂和郭嘉齐齐被杀！
曹操笑道：“算了，这次我来对抗关中，你北伐。”
“北伐意义深远，拿下北方，你的功勋就无人敢指摘。”
曹铄忙摇头道：“不不不，我对付关中就好。世子之位，我刚才和大哥见面的时候就说了，我不考虑，我支持他。”
曹操沉着脸，打断曹铄的话道：“你再强大，也是儿子！我做父亲做的决定，你没有资格忤逆！”
曹铄：“......”
曹操见曹铄没有反驳，哼了一声，继续道：“至于你三弟那边，形势复杂。”
“我不管你怎么处理，但是，必须保证你所有兄弟的性命。”
“其他的事情，趁我还在世，我帮你处理。”
“尤其是颍川这边。”
曹操喝了一口凉茶，冷笑道：“这次兵变，让我明白一件事情。”
曹铄问道：“什么？”
曹操脸上杀气毕现道：“我打下这片家业，靠的颍川这批人。”
“我太依赖于他们了。”
“以至于他们以为，他们能够在我手底下做做小动作，改变我曹操的决定。”
“你要牢记我这次的教训。”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而且，不可一家独大。”
“任何士族，都不值得完全依靠。”
“得一直掣肘他们。”
“得让他们明白，你才是主，他们是仆。”
“任何试图逆转的行为，都得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让后人不敢效仿！”
曹铄反问道：“所以？”
曹操放下凉茶，看向曹铄道：“我知道郭嘉和程昱得罪过你。但是，他们只是各为其主而已。”
“找个时间，我给你们调解下。”
“至于荀彧——”
曹操手指头敲着桌面，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声音道：“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荀彧了。”
“想当年，我和他初识，无话不谈。”
“兖州之祸，他更是豁出性命替我保守住最后一点根基。”
“否则，我和刘备无异，更别说如此家业了。”
“这些年，他坐镇尚书台，成为了颍川士族的头领，已经忘却了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了。”
“我离世之前，会将他带走。”
曹铄欲言又止。
曹操举起手，打断他的话道：“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子和。”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不管是谁，不管和你关系多好。”
“当他敢私下忤逆你的那一刻，他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